“在雪地上升起的朝陽似乎真的不錯,怪不得你那麼喜歡來看。”仇隙就地坐下,眯著眼迎視著柔和的朝陽。“難得有機會借著陛下的旨意偷偷懶,你就不要把我趕跑了。”
“現在好像你好像想離開都不行了。”落凡眯著眼站起來看著雪地的那頭,不合時宜出現的人影。
仇隙感覺到形式不對,也跟著站起來看著來人。
來人是南鄉子和他的弟子,慎獨也在其中。他們快速地停在落凡的麵前,帶給落凡將近窒息的壓迫感。落凡連退幾步,跟仇隙並排而立,嚴陣以待。
“落凡姑娘,近來可好?”南鄉子對落凡作揖道。
“南鄉子客套了,不知你找我有何事。”落凡防備地道。
“那就不客套了,我就直奔主題吧!”南鄉子輕笑一下,站直道。“我來是希望落凡姑娘,能跟我們在一條戰線上,一起對付辛夷先生。”
“你不覺得這太荒唐了嗎?我是不可能會站在,與辛夷對敵的戰線上的。”落凡道。
“你別急著一口回絕。辛夷先生是一個泯滅是非的人,天下蒼生根本就不在他的眼中。一個好皇帝需要以天下蒼生為已任的,所以他不適合當天之崖的皇帝。”南鄉子一臉正氣地道。
“天地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以百姓為芻狗。華夏大地幾千年以來,有過的皇帝那麼多,除了三皇五帝之外,你倒是給我舉幾個有仁愛之心帝王,來看看呀!”落凡不屑地道,她向來討厭仁意道德。
“天之崖是仙人居住的天下,不同於凡間……”
“仙人和凡人都是這天地之物,有什麼不同?天地萬物以一者觀之,豈會有分別?若起分別心觀之,無一相同。正因辛夷泯滅了是非,他能站在是非之外看事,才能把天之崖的帝皇當得更好。”
“一派胡言,斷章取義,你再繼續這樣理解下非妖即魔。”南鄉子的臉上升起怒色。
高若非在南鄉子的身後,悄悄地搖了搖頭,示意落凡別再說下去。
落凡看了高若非一眼,不理會他的提示。對南鄉子從冷冷一笑道:“我非妖即魔?南鄉子,你看清楚自己了沒?”
“我每日三省吾身,我有什麼看不清楚的?”南鄉子不屑地道。
“真的嗎?我第一次你的時候,你一身儒服,滿口儒家的教化。我當你儒聖來敬你。來生再見你時,在大草地上行無言之教,我又把道家聖賢來敬。然而現在又你以是非之論,來辯論這個天天該由來主。你不覺得你才是是妖嗎?”落凡逼視著南鄉子的雙眼,直到看到他閃爍地避開她的逼,才了然地冷笑出聲。
“道儒也可以是一家,而且理到極至時,道儒是不分的了。”南鄉子收緊五指,閃爍的眼神轉為堅信。
“理是這樣的沒錯,但自從我想起前世的事,再見到清君,我就知道你離這個方向遠著了。”落凡輕撫著發間的緞帶,上下打量著南鄉子,無限遺憾地道。“南鄉子,你真的在道儒兩家之間,走上邪道了。”
“簡直就胡說八道,我南鄉子精通道儒兩家得道成仙,豈會走上邪道。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麼?”南鄉子臉上的怒氣越發強烈,也有很多東西在崩塌。
“我不是小姑娘了,我兩世加起來比你大了不知幾萬歲了。”落凡好笑地看著南鄉子道。“南鄉子老弟,清君才是道儒兩家的至聖。他都管不子天之崖。你來反辛夷,你覺得誰管得了這個天下。?”
“刑天的太子三離,少年英雄心底仁厚,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帝皇之才。”南鄉子道。
“哦!原來那太子謀反逆父是你策劃的!”落凡恍然大悟地,鄙視地看著南鄉子道。“這就是聖賢做出來的事。”
高若非在南鄉子身後,驚恐地瞪起眼,更加使勁地搖頭。南鄉子突然回,他嚇得哢嚓一下差點扭到脖子。
落凡見狀大笑起來,仇隙皺眉地拉了拉她,輕聲道:“是時候離開了,這裏雖然離軍營很近,但這個南鄉子,似乎入魔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好點。”
落凡對仇隙點點頭,對南鄉子道:“南鄉子,我最後再跟你說最後一次,為天下輔助一個帝皇是個賢臣,但如果想輔助弱勢的皇帝,讓自己獨攬大權就是逆臣了。”
“看來我是說服不了你,先禮後兵,現在我隻好動手了。”南鄉子的聲音變得陰森,他張開五指往空中抹去,四周圍空間開始扭曲變形。
仇隙拉著落凡想衝出去,卻被落凡反壓住。落凡對他搖了搖頭,悄悄地往把發間的綠萼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