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她會嫁給他完全是被迫的,而這個郭岩寺不正是那個擺書攤的書生嗎?翊習習一直想嫁的人就是他。
修廣把自己一千多年來的癡,化作一聲慘笑。在快靠近翊習習時,轉身飛離她。
翊習習在修廣離開後,突然痛苦抱著頭蹲了下來。郭岩寺見地雪地上的戰鬥已經接近未尾聲,而自己的軍隊也差不多死傷殆盡。更甚的是又有一路人馬朝他們飛來,而附在那些靈獸身上的邪魔,在剛剛已被他們清除了,這大概是來降伏靈獸的。
而他和翊習習繼續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想到郭岩寺馬上就抱著翊習習,起身逃到安州城中去了。
郭岩寺回頭看著落凡和辛夷站過的地,暗暗道:“剛剛那兩個人是誰,怎麼那麼厲害?大王大概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吧?有他們在安州城是被破定了。”
修廣飛到落凡的軍營外,滿臉悔恨地緩緩地跪了下去,直到很久才盼到辛夷的到來。
“你為什麼要跪在這裏?你不應該跪在這裏的,你跪回到我這裏,等著你的隻有國法和軍法的嚴懲。”
辛夷皺眉看著修廣,他讓修廣看明白事實,就是為了給他一生的機會。但他跪回到他麵前,也並不讓他意外。
“修廣作為人的時候,為有負於妻子。現在為仙又有負於皇上。回首過往的種種,一千多年來,修廣隻履行了不忠不義這四個字。實在是慚對這漫長的歲月。”修廣把頭叩入雪地裏,哭著哀求道。“求皇上降罪,讓修廣得到應有的懲罰,好讓這荒唐的一切結束。”
“你是想去投胎重新做人,還是想身歸渾沌?”辛夷歎了一口氣,輕聲道。
在辛夷看來,修廣無論是為人,還是為仙都做得很失敗。這跟他的性格有著莫大關係,他總是在看明的時候糊塗,總是在歧路上做了錯的選擇。新的開始對他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都可以,修廣不想再真糊塗下去了。”修廣沉痛地,趴在雪地上道?
“都別選擇吧!去幫我守陣。”落凡笑嘻地走軍營裏走出來,抱著辛夷的手臂,道。“把茅屋頂放玉瓶的空陣中,發現太不染紅塵了,讓我的空陣空而有萬物,一點都空了。你的一身滄桑,剛好可以和茅屋頂綜合。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那裏很無聊的。”
“當然好,上輩子的人和事,我都不願它們再來到我的身邊。所以夫人的空陣是最好的去處。”修廣對落凡低頭,用力一叩到底。
“修廣,你現在對愛情是什麼看法?你對翊習習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恨?”落凡認真地問道。修廣的感情動向,對空陣的形成是有影響的,她不得不問清楚。
“不敢欺瞞夫人,人生如夢幻泡影,是愛是恨都在它固有的時間和地點裏。”修廣伏在地上誠懇地道。
“這樣也很正常的,人或仙都不可能,定在某個境裏。就連玉珂鳴也會在特定的情景裏,留下不該有的眼淚。”落凡似懂非懂地看著辛夷,道。“辛夷,這是人類複雜的感情,我似懂非懂,也知道這樣好不好。”
辛夷沉吟一下道:“人類的愛恨就像那海上的浪潮,都在起起伏伏中。修廣這樣也沒錯,但是要為你守住空陣還需要磨。”
“還磨?”落凡同情地看著一臉驚悚的修廣,道“再磨他又要瘋了。”
“自己的心還忍是要自己去麵對才能有成長。”辛夷看著修廣道。“落凡的迷魂陣就是很好的修行之處,你可願到那裏來?那是非常磨人心之處,衝著那份難,你該像個漢子一樣拿出勇氣來。”
“好!我願意,如果我瘋了,還請皇上為我決定去路。”
“那就到我的玉瓶裏來吧!我在那置下迷魂陣了。”
落凡幻出玉瓶托在手中,修廣對對辛夷叩了三首,飛身鑽入到玉瓶中。
“人的一生太痛苦了,都想修成仙,擺脫那痛苦塵世。任誕他們從不想參與到人類的任何情感中去,可見在塵世一生是多麼不堪回首。”落凡慶幸地看著辛夷道。“還好一開始有你陪著,不然說不定我也不再敢想這情愛了。”
“不會,我們的前身十來萬不是人類,而我轉身為人的世不過是,打打瞌睡小小地夢一下而已。”辛夷托起落凡的下巴,對她認真地講解著。他知道,他在塵世的一生依然是落凡心中解不開的結。
“明天是最後的決戰,辛夷是為禦靈宮的舊人擔心了?”落凡嘟著嘴,放開辛夷往營帳中走去。
“我錯了,我不該在這個時候跟你講解這個。”辛夷一臉無奈地追了上去,順便對跟在旁邊偷笑的月德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