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嚴承義靠在床頭,長臂把妻子禁錮在懷裏,淡漠地道。

樓小雅敏銳地感覺到他情緒不對。

明明剛才還溫情脈脈,可轉瞬卻已淩厲至極。她窩在他懷裏,隻覺得渾身冰冷。是誰惹到他?

難道她不該這個時候提起何萌?

她心裏想著,嘴裏已問出來。

樓小雅如今在他麵前,當然已不會顧忌太多,很多話,都能放到明麵上來說,相信,他不是因為她才驟然轉變的。

“半夜三更,做某些事才方便。”他低頭,在她發絲上親吻了一下,隨即又道,“比如,親熱……”

懷裏的女人身體一僵,不安的動了動。

但終究,什麼都沒說。

樓小雅又不傻,聽到他這麼說,就知道肯定還有下文。她急吼吼的打斷他的話,隻會惹他笑話。

果然,她沉默地等著,嚴承義就自己開口:“還比如,殺人……”

他語氣無比輕柔,仿佛生怕嚇到樓小雅似的,但樓小雅還是從他輕柔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殺意。

她縮在他懷裏,身子微微顫抖。

嚴承義暗歎一聲,緊了緊抱住她的胳膊。

“怕?”滾燙的氣息拂過她耳畔。

怕嗎?當然是怕的。但卻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怕。樓小雅深深地憂慮,她發自內心地期盼嚴承義真正棄黑從白,可又知道,不太可能……

因為別說他,出生在嚴家,天生就有著無上的尊崇地位,即使是普通的那些豪門大族,哪個暗地裏沒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隻要沒有查出來……但這樣的事,平時不顯,等清算的時候,總能一並曝出來……不同的隻是,被清算時間的長短……

有能力的,長盛不衰的家族,可能幾十年,上百年屹立不倒,當然也有些倒黴蛋,可能幾年就被查處。

樓小雅翻身,抱住男人寬厚的臂膀:“你要小心點。有些事,不要自己去做。”

她聲音還在顫抖著,但卻沒有阻止他。

“傻瓜。”嚴承義傾身壓倒懷裏的女人,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淨說傻話。”

社團裏那麼多人,哪裏需要他親自動手?他要做的,隻不過是一句話,一個命令而已。之所以和季夜熙親自去,也是為了看看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最終的結局。

樓小雅輕輕閉上眼睛。

小扇子一般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嚴承義的吻已如雨點般灑落下來。

夜,還很長……

第二天一大早,樓小雅睜開眼睛,昨晚的種種,好像夢一樣不真實。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她仔細地觀察著嚴承義的睡顏,俊美而平靜。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驀地,細長的手指被他吮住。

樓小雅手一抖,急忙抽出來。這男人,太可惡了!居然裝睡!

她改為扒住他的肩膀:“何萌……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昨夜旖旎美好,實在不適合討論這種煞風景的事,她便忍在肚子裏,醞釀了一夜。清晨,天光大亮,也是腦子最清醒的時候,她一定要聽個實話。

“還能怎麼樣?”嚴承義睜眼,哪裏還有半點熟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