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紅被發現是時候,雙手背在身後,因為腰部以下被保險帶牢牢固定,整個上半身往前傾斜,特別是脖子這裏,就像是折斷了一樣的垂下來,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人的狀態不正常,是一個死人。
夏洛爾分析道:“如果你是凶手,會讓屍體平躺在椅子上,裝作在睡覺的樣子,盡量拖延被發現的時間。還是像現在這樣,一看就知道已經死亡的狀態?”
我想了想,回答道:“當然是盡量拖延被發現的時間,最好能拖到飛機降落的時候再發現屍體。”
從法醫的角度看,屍體發現的越晚,推定死亡時間就越不準確。如果是飛機降落的時候發現的屍體,很可能死亡時間就會被確定成2點到6點。
死亡時間模糊,會大大增加偵破的難度,對凶手極為有利。凶手沒有這樣做,反而讓屍體處於一種誰看了都知道對方是死人的狀態,確實很奇怪。
而且模糊死亡時間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案件的歸屬問題。如果推定死亡時間跨度太大的話,很可能涉及多個國家的領空,很難決定案件的歸屬地。這樣就算是抓到了凶手,按照哪個國家的法律來審判他,也是個問題了。
以前就曾經有過一起在公海上殺人的案子,因為沒有國家可以審判,而讓凶手逍遙法外的例子。
昨晚飛機沒有碰到過氣流,飛的十分平穩,可以把顛簸的因素排除掉,屍體的那個樣子,很可能就是死亡時候的樣子。
“是不是凶手沒想到這一點?或者時間太倉促,他來不及布置現場?”我思考了一下,提出兩個假設。
和往常一樣,夏洛爾否認了我的推理:“敢在公共場合殺人,又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凶手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很難說這樣的人沒考慮過發現屍體的時間。
至於說來不及布置現場,也不太可能,讓屍體躺平隻要十幾秒的時間。他能用幾分鍾勒死一個人,沒有幾秒鍾的時間來整理現場嗎?”
“那你說是為什麼?”我放棄了思考。
夏洛爾聳聳肩:“誰知道呢?說不定凶手突然腦殘了。”
說話間,李道成推門走了進來。
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夏洛爾,露出謙卑的笑容。
“坐。”我指了指對麵的床,示意他坐下說話。
李道成急忙搖手:“不用不用,我站著就好,我喜歡站著。”
“哦,那隨便你了。”他喜歡站著就站著好了,隻要能配合調查,就算他躺著說話都行。
從兩位空姐的口中,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大概情況,直入主題的問道:“你以前就認識任紅,對不對?”
他被我問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老實的點點頭:“是的,我以前就認識她。大概三個多月前吧,偶然看到豆芽網的直播,感覺她長得很不錯,就打賞了點錢,要到了她的微信號。”
“隻有這種關係?”我不太相信,李道成這樣的商人,付出金錢之後,僅僅會滿足於得到對方微信號嗎?
“呃……”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撇了一眼夏洛爾神態猶豫不決。
夏洛爾不耐煩的說道:“讓你說你就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是不是花錢包養了任紅?”
李道成嚇了一跳,站直了身體大聲回答:“是的,我花十萬包了她五天。”
呀!
真的是包養啊。
李道成把包養的事情說出來之後,表情自然多了,見夏洛爾有意要問,就繼續說道:“任紅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剛聯係上的時候,她沒表現的多熱情,隻是對普通粉絲一樣。等我給刷了幾十個火箭後,她就很主動的請我一起共進晚餐。”
他攤攤手,做了一個大家都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