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的聚會之後, 藍提斯就收起了想往外跑的心思, 連出去做凱瑟琳交代的任務的時候都很快就回來了, 羅福斯對此表示特別的納悶, 向他詢問, 他也隻是溫和的笑笑, 卻什麼都不願意說。
父母的事, 他現在隻願意將它當做一個秘密,藏在心裏的最深處。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通緝令上已經有了他的名字, 但羅福斯和詹姆他們竟然像是沒看見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
前幾天羅福斯上街去見了幾個朋友,順便去商隊那裏詢問了一下出航的時間, 說是已經確定下來了是下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五, 所有物資的籌備也已經都開始,這次出海, 可能就不是一兩個月可以解決的了。
藍提斯聽說了以後, 努力放鬆下來, 盡情地享受每個正午的陽光, 讓自己的精神變得慵懶而愜意——雖說這麼做可能會讓自己懶怠下來, 但是卻也隻有這麼幾天可以毫無顧忌的小憩了。
羅福斯最近也沒怎麼出去, 整天待在家裏,陪伴在索菲和艾米身邊,畢竟即將要離開幾個月的時間, 雖說以前有也有過, 但作為一個完整美好的家庭,分別永遠都是令人感到傷感的。
藍提斯則在這些時候繼續躺在門前的草坪上,閉著眼感受著每一寸照在自己眼皮上的,滾燙的陽光。他的腦子裏最近一直都在重複著他和安德烈之間所有的對話,從第一次見麵到前幾天的聚會,這之間他們有過很多次的交談,而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如果沒有安德烈的保護,他毫無藏身之地。
“上帝。”他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輕聲地呼喚了一句。
“上帝可沒空回答你。”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回應,藍提斯將手拿開,撐在地上坐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坐到了他身邊的凱瑟琳正撐著腦袋看天。
“不過我有空。”凱瑟琳偏過頭笑吟吟的看著他,“早上好,先生。”
“您可真嚇到我了,我的小姐。”藍提斯將雙腿盤起來坐在草地上,“您怎麼會在這裏?”
“沒事出來溜達,”凱瑟琳指了指不遠處的交易街,“忽然想起來羅福斯住在這裏,就過來看看你們,我特別想念他那個可愛的女兒艾米,天,她真是可愛極了!”
“那您可得失望了,”藍提斯一臉遺憾的說道,“羅福斯帶著他的太太和女兒一起去了教堂,我想您一定沒有忘記,今天是星期天。”
“哦!這沒錯。”凱瑟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的確知道今天是星期天,但我忘了羅福斯那家夥是耶穌的信徒,這真是個重大失誤——你要知道,我們家所有的人都不去教會,這真讓人難過。”
“為什麼呢?”藍提斯問,“我是指,我一直認為大部分的西班牙人都是基督徒。”
“我和安德烈就是那大部分人以外的小部分人,我們不是耶穌的信徒——我們不信奉神。”凱瑟琳說著,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而且你應該也不是吧?雖然經常聽你念叨些什麼上帝保佑,但我更相信我的直覺——你一定不是。”
“這都被您看出來了,”藍提斯坦然的攤了攤手,“盡管我身邊幾乎所有人都信神,但我好像是個特例,像上帝保佑,上帝祝福你那些話,隻不過是跟著父母說慣了而已。”
“你的確很特別。”凱瑟琳毫不吝嗇對他的讚美,“無論什麼時候跟你說話,我都會覺得很舒服,我認為我的哥哥安德烈也是這麼想的。要知道,他甚至連我都不怎麼搭理,但卻十分願意花費時間去跟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