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竟從鼻子裏發出一個哭音,扭頭就跑遠了……
而一旁拎著老鼠籠子的小太監則傻傻地看了一會兒,也拎著籠子趕緊溜了。
這兩個太監走後,泰藹鑫周圍的官員,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原來,這位於太監正是前一陣因家人企圖把陳家小女兒當小妾送來,而被牽連,失去了權勢的大太監。
當他聽說泰藹鑫得罪了何嬪妃的家人後,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有時候,對付些討人嫌的低級貨色,那些大人物反倒不好出手。不如,就由他來,削一削這個六品小官的臉麵。
事後,那何嬪妃必然會重用他於太監的,他也能借著何嬪妃,再一次爬上權勢的高層去!
然而,於太監沒想到的是,這位泰大人竟然是個混不吝!他羞辱不成反被辱,這下別說是在何嬪麵前露臉了,他的臉都被那位泰大人給打到爪哇國去了……
當天晚上,皇帝陳鯤就聽說了“泰推丞審老鼠”的事情,樂得哈哈大笑後,對身邊人說:“你說這人真有意思啊,盡是審些動物禽獸出名,也不知此刻他在家做何想啊,哈哈哈!”
此刻在家中的泰大人,還不知自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頂著一個“通獸語,善審禽獸”的帽子,他正抱著胖閨女練臂力呢。
泰家倒是笑語晏晏,和樂安寧。可泰伯府中的郭姨娘卻覺得人生實在太過殘酷。每當她快要放棄報複時,就冒出點希望的火星來;每當計劃就快要有所進展時,就會被傾盆大雨澆熄火苗。反複幾次後,郭玉濤是真的有些錯亂了。
這天,郭姨娘聽到兩個小丫鬟閑聊,“哎,真可憐啊,我聽說老張家不是養了一對黃狗嗎?結果那房的小少爺非要把那隻公狗抓去做火鍋,就在母狗麵前殺了那隻公狗,母狗看到後,就撲上去咬他,結果也被下人給踢死了。老張家的孩子哭都要躲著點哭,不然還要被人喝斥。”
“天哪,太……怎麼會,好好的怎麼非要去吃人家的大狗啊?”
“嗨,誰知道呢?反正小少爺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那房的人就沒一個正常的,以後咱見了都繞著點吧。”
若是平時,郭玉濤肯定會想著,自己能不能借著這事做點什麼或是得點什麼好處。可今天她卻愣愣地想著,“我,我竟不如隻狗?!!!母狗尚且知道寧死也要報仇,我卻在她手下低眉順眼地啞忍了這許多年,我竟不如隻狗嗎?”
三天後,郭玉濤終於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晚上睡前,她借口有事稟報,進了杜芸溪的院子。
然而誰能想到,她讓杜芸溪把閑人都撤出去後,神秘兮兮地湊到主母身邊,忽地掏出把剪子就捅了過去。
這一剪刀,直接就紮進了杜芸溪的心口,鮮血瞬時就滲出了衣襟,杜芸溪見狀,兩眼一翻,死了過去。
而郭玉濤還沒停手,她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裏麵竟套了三層中衣。每件中衣都侵了些素油,此刻已經被郭玉濤用剪刀三兩下裁成了條狀。
然後,郭玉濤就用房中的蠟燭點著了這些布條,然後扔得滿屋子都是,當她隻穿了件裏衣,開始跑到外麵放火時,終於驚動了府中下人。
而此時杜芸溪的主室已經燒了起來,從外麵看,已經冒出了股股黑煙。
這天晚上正好有風,火借風勢,頓時泰伯府裏就亂了起來。
人喊馬叫,胡亂奔逃,有那膽大的,竟趁亂得了不少外財,膽小的,則隻顧抱頭鼠竄。
火勢起來後,泰伯府的北苑忽然衝出來一小隊黑衣人。他們四處打探了下後,湊在一起低語了幾句,接著又散開來,各自去做事了。
而杜芸溪並沒死掉,她麵色慘白地被丫鬟救了出來。此刻,那把剪刀還顫巍巍地插在她胸口處,無人敢拔/出來。
這時,有稍微頂用點的下人跑來稟報,說是抓住了郭姨娘,杜芸溪驚魂未定,沒有任何反應。
大丫鬟玲瓏見狀,就吩咐道:“先押到柴房看管起來,趕緊去把大夫請來,救夫人要緊。”
那下人似乎想說什麼,可看到杜芸溪的模樣,終究還是點點頭出去了。
原來那郭玉濤被抓住後,覺得自己大仇已報,而此事之後她也再難活命,於是開始把那些隱秘事情,大喊大嚷了出來。
伯府下人本就愛打聽八卦,此刻聽到這種猛料,那更是個個都豎起耳朵來,就連那些原本在四處逃竄的膽小之輩,也漸漸鎮定下來,把郭玉濤圍了起來。
這一出活生生的移花接木、狸貓換太子,聽得眾人是咋舌驚歎。而當那下人從夫人院子出來,奉命要把郭玉濤關押起來時,竟有不少人趁著夜色胡亂嚷道:“且聽她說完啊,說完再關!說完再關啊!”
……
於是,當第二天,杜芸溪的貼身大丫鬟得知了郭姨娘說出的那些話時,伯府版移花接木的故事早就穿出了府去。
而此時泰藹察正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自己的光腳丫發呆不語。
沒錯,他已經聽小廝把郭玉濤昨夜說的那番話都傳了一遍。
將馮姨娘的樣貌,反複回憶了許久後,他心虛地察覺到自己的嘴巴神似馮姨娘。
至於眼前這十根長長的腳趾,簡直就像十根悶棍一樣,把他砸得頭昏眼花。
而這一切,杜芸溪都無從得知,她雖然幸運地躲過了一死,但又驚又怕,還失了不少血後,還是陷入了昏迷。
泰伯府在一片混亂中,無人察覺到,某處少了幾個人,而這幾個人中,有一個,竟然通過一係列渠道,把伯府的這番驚人□□傳進了宮中。
皇帝陳鯤聽到這個消息後,微微一笑道:“終於啊,時機快到了。嗯……讓他們派幾個人去盯一盯泰藹鑫,看看他們家有什麼反應,其他人繼續保持不變。”
泰藹鑫有什麼反應?他隻覺得腦殼大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