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淇隻身來到一個空無一人的籃球場,她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這個地方,可約她的牧北卻還沒到。
她百般無聊地在籃球場內徘徊著,照平常無論去哪牧北都不會讓她一個人先去,況且是找來這麼偏僻的地方,但他是她在這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盡管大晚上被他叫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她也未感到擔心和害怕。
差不多等了十分鍾,牧北一身帥氣的白襯衫和深藍色牛仔褲出現在她麵前,仔細一看,這不是他這幾天出現在娛樂新聞頭條的著裝?最近對此事避之不及的他,怎麼會選此敏感著裝,難道他叫她幫的忙,是和這件事有關?
他略顯無奈地走近她說:“真淇,我的女性朋友很少,我想不到找誰來幫我這個忙,但是如果你不願意可以隨時離開。接下我想抱一下你,讓後麵的人拍幾張照,但絕不會拍到你的臉,可以嗎?”
雖然不清楚他要這麼做到底是為何,但如果是可以幫助到他的,一個擁抱,拍個背影又算得了什麼,她點頭說:“可以,沒問題。”
“那開始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地把她抱在懷中,接著手有些顫抖地捧起她的臉,然後彎下身,俊美的臉慢慢向她的臉靠近,她屏住呼吸,感覺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時,他停下微微側頭,她感覺自己的鼻尖和他的鼻尖就隻差一毫米,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
很快他便鬆開了她,她僵直的全身瞬間感覺快要散架。
他又再次向她道謝,並說:“這件事如果接下帶給你困擾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看著他落寞的神情,真淇隻能抑製住內心的疑惑,沒問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住在同一個小區,他們一起回家,一路上真淇感覺到他的情緒越來越低落,好像一直強撐著不要崩潰。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讓他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隻是隱約覺得應該和他最近上娛樂頭條有關。
到了小區樓下,她覺得不放心,所以想跟他到家後,看他真沒事的話再回。
可剛到電梯口,他就攔住她說:“你回去吧,我上去了。”
“我也要上去。”真淇唰地一下跑進電梯內。
他沒有繼續阻攔,腳步沉重地走進電梯,顯然很無力的樣子,眼睛一直盯著電梯樓層顯示屏,好像特別急切的希望它快點到達。
果然,一回到家,他英挺的脊背瞬間傾倒在牆壁上,最後乏力地癱坐在地,失聲痛哭。
他像一根緊繃的弦,就算再努力,最終也逃不過繃斷的命運。
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也從沒想到過他會這個樣子,一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他才會這樣,她心疼地蹲下,摸摸他的頭,她聽說摸頭可以給予難過的人最大的安慰,“牧北哥,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站在你這邊,都永遠相信你。”
不料他卻伸手把她拉入懷中,頭重重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她雙腳跪地,身體前傾,不敢動彈。
如果這樣讓他靠著,能減輕他的痛苦和難過,就算她的肩膀和四肢再酸痛也沒關係。
卻不知身後有一個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大概過了幾分鍾,牧北坐直了身體,低頭捂臉說:“真淇,對不起,謝謝你,放心,我沒事。”
但她仍看到他布滿血絲且發腫雙眼,她有點艱難地站起身,目送著他拖著依舊沉重的步伐走進房間。
她疲累地轉過身,卻撞上向諾無比憤懣的眼神,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有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他向前幾步,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陽台,關上門和窗戶,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到牆角,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說:“傅真淇,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她戰栗地貼在牆角,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動和難過的樣子,難道今天是她的劫難日嗎?她心疼地看著他,好想伸手鬆開他緊皺的眉頭,重新看到他笑容燦爛的樣子,也是她最喜歡的樣子。
可她全身卻仿佛失去了力氣,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止是這一刻,來到這以後,她似乎已與真正的自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