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婚紗、首飾、妝容雜誌、化妝師、搭配師、剪裁師齊齊湧進舒瀅的公寓,舒瀅嫌鬧,躲進房間裏,教她們討論出一套絕好方案後再來喚她。
強生忙裏偷閑鑽進來,累得整個人癱倒在沙發裏,仍不讓嘴巴歇一歇,說道,“你撿到寶,謝先生多麼貼心,怕你累,喚了一眾名流來,你明日必是最美新娘。”
舒瀅哦了一聲,翻過身去,用背對他。
強生自然知道她怎麼一回事,但他不問,問了還要做知心大姐,累了一天,其實他連人的呼吸都不想聽到,彼時還要同一窩人說東唱西,能夠心平氣和才是怪事。他拉開門要出去,舒瀅翻過身來喚,“強生。”
強生頓了動作,回頭看她,“嗯?”
“我想要見他一麵,講清楚最好,總躲著並不是辦法。”
“阿瀅,忘記上次照片事件?你怎地沒有長進?有些事情,講不清楚。”
“可是……”
“我並不是古時候鴇母,也不是當代的蘭姐,”強生截斷她的話,笑著舉起雙手,“你是自由個體,你想去,去就是,左右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令珠喝了幾杯烈酒,謝景仁麵前的酒水依舊絲毫未動。令珠看過去,謝景仁隻坐在那裏,不喝酒也不熱舞,便湊過去,朝他喊,“你來這裏做什麼!”
謝景仁大聲回道,“來看別人開心。”
“你不開心?!”
“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
酒保看他倆喊話辛苦,過來同他們講,“那個角落有空位子,去那裏聊天。”
令珠答好,“給我兩瓶酒,我今晚不醉不歸。”
令珠站起來,整個人飄飄然,臉上不自覺掛著癡笑,活生生的傻大姐。
謝景仁看她的樣子,也笑起來。心想,這姑娘活得倒是舒心暢快。他並不去攔她喝酒,沒有義務,當少與他人建立聯係。
兩個人麵對著麵坐下。
謝景仁長相有些凶且不愛笑,令珠本來就有些怕他,怕也便算了,敬而遠之即可,可令珠又不計後果算計他,常日裏碰麵都會想,到時,謝景仁扒了她的皮喂狗都有可能。
可現時喝多了酒,思維雖清晰,但邏輯或已經或正在走向混亂。哪裏還知道怕不怕。談話的氛圍也會好許多。
她晃著酒瓶子,一邊湊過去說,“明天,明天我送你們一份大禮。”
對著一個控製能力和辨認能力都缺缺的人,並不需要紳士風度。謝景仁沒理她,移過眼去看一邊。
是啊,明日要舉行婚禮。要同另一個人建立實質性聯係。婚後如若幸福,痛苦時便會越痛苦,如若不幸福,建立這關係的成本也太高了些。不過他該慶幸,兩個人還未登記,分手時從外觀看又簡單一些,可衝抵部分成本。
“不好奇什麼大禮?”令珠笑容鬼詐。
“你已經送過一份大禮,我會記得,無需邀功。”
“還有一份,”令珠將酒當做茶水來喝,“那份更大。”
“莫出什麼幺蛾子。”謝景仁警告她,“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何事,婚後我們即離開這裏。”
令珠沒應,隻嘻嘻哈哈笑。
英輝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看到呂津平枕著胳膊仰躺床上,氣衝衝過來趕他,“給我起來,你衣服多髒!”
聞聲,津平睜開眼睛坐起來,詭笑著上下打量她,“那幹淨了就可以到這裏睡覺?”
“呂先生,你的房間在那邊!”英輝指過去,又去衣櫥拿衣服,“走走走,我要換衣服。”
津平在床上翻了幾遭,悶聲道,“你換就是,又不是沒有見過。”
英輝不曉得他又唱哪一出,可又急著要去醫院,便抱著衣服要出門去,“你不走,我走。”
津平忙站起來拉住她,“好了好了,我出去,你在這裏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