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閑談一會兒,小三子便上來報景公子回來了,自己已經帶景公子去了那位公子的房間。
雲風看著小三子笑著說道:“什麼那位公子那位公子的,他是我六師弟雲陽,叫他雲公子便好。”小三子聽聞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雲錦和雲風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去了隔壁。
不得不說,雲錦還是有些擔心安陽,畢竟她是他奪取天下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還不能損壞。
推開雕花的雪杉木門,雲錦看見景無月正坐在床邊和一個白須老者對視。雲錦隻看那老者側影便知景無月請來的是回春堂的賽華佗。雲錦淡淡掃了賽華佗一眼,沒說話,直接坐在了廳室的棗木桌旁。雲風隨後關上門,坐在了雲錦另一側。
賽華佗醫術高明,他們是放心的。看著人來齊,景無月說道:“大夫,可以診病了。”邊說邊從床幔裏拿出安陽雪白的藕臂,然後將懷中素娟蓋在手腕處。
賽華佗伸出枯樹一般的手放在安陽脈搏處,微眯雙眼,氣定神閑的診視起來。
片刻,賽華佗收了手,摸起自己雪白的山羊須不說話。
雲風瞧了一眼雲錦,見雲錦並無想問的心情,也抑製住自己,坐在那裏不說話。
景無月瞧這兩人仿佛置身事外一樣的模樣撇了撇嘴,他們兩個明明很擔心安陽情況,還裝漠不關心給誰看啊,他們不問,那他問。景無月想著便問道:“大夫,我師弟情況怎麼樣?”
賽華佗睜開眼看了一眼景無月,開口說道:“公子不必擔心,另師弟隻是染了風寒而已。沒什麼大礙,老夫開個藥方,吃上個兩天就好了。”
景無月聽言點了點頭:“多謝大夫,”起身伸出手讓身賽華佗,賽華佗便走到雲錦身旁,坐下了。雲風起身走去偏室取來了紙筆放在桌上。
那賽華佗眯著眼,拿起紙筆,開了藥方。雲錦看了一眼方子,上麵有紫蘇、桔梗、防風、荊芥等藥,後麵還有些枳實、麻黃,不禁皺了皺眉。安陽是個女子,這枳實和麻黃的藥力她是禁不得的,若是吃的病重了,倒麻煩了。
待藥方開罷,雲風叫來了小三子去取藥。小三子剛要退下,雲錦叫住了他,伏在小三子耳邊輕聲吩咐道:“記得將枳實和麻黃裝在一起,分成兩份。另再抓點當歸、陳皮、白芍。我有用。”小三子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景無月瞧了一眼雲錦,眼神中微露笑意。雲錦可是杏林高手,醫術也就遜色萬花穀的神醫,他現在讓小三子抓別的藥材回來,那必定是賽華佗抓的藥有不對的地方了。
賽華佗也不是傻子,景無月看出來雲錦的目的,他也看出來了,他行醫這麼多年,還從未被誰瞧不起過,這個後生敢在他麵前另抓藥方,這是什麼意思?
賽華佗越想心口越有氣。正好雲風過來遞給他診費,他便伸手將銀子推到了一旁。雲風不解,遂開口問道:“大夫,怎麼了?”
賽華佗悶聲說道:“我倒是想問問那位公子為何另抓藥方,可是老夫診視有誤?還是老夫開錯了藥方?”
雲錦看了一眼賽華佗,右手輕點桌子,道:“大夫診視無誤,師弟的確是感染了風寒。那張藥方晚輩看了一眼,確實無誤。”
“那你吩咐下人另抓藥方是何意?可是看不起老夫?”賽華佗語氣不饒人。
雲錦輕搖頭,道:“大夫,晚輩敬重你,才如此與你解釋,若是你不依不饒,晚輩也沒什麼辦法。大夫行醫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什麼是該問的,什麼是不該問的嗎?”說完,雲錦停住了敲桌的手,直視賽華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