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內,幾人對視一笑。景無月摘下麵具,嬉笑道:“小雲雲,你要陰左將軍怎麼不提前告知我們一下。”
藍玉卿自顧自摘下麵具,淡淡說道:“這肯定是他計劃之外的事情,若早就計劃了,巴不得做的會更好。”
雲錦掃了他一眼,雙眼滿是無奈的笑意:“藍太子,我們現在是盟友,不必時時針對我。”
藍玉卿哼了一聲,警惕看了四周一眼,又道:“不針對你?我恨不得在某一日與你一決雌雄。將我的安陽奪回來。”
雲錦眼中笑意更甚,景無月在一旁無語良久。
“你武功不及我,”雲錦說到這,笑意收起,用一種極其嚴肅的語氣道:“況且,安陽的心也在我這裏,你奪不走。”
藍玉卿愣在原地。他從未見過雲錦這般嚴肅,確切的說,他從未見過雲錦對待安陽的感情如此嚴肅,難道,他低估了雲錦對安陽的情分嗎?
雲錦話說完,身子已如雲燕般躍上牆頭。玉辭煙回頭看了一眼靜默的藍玉卿,眸光深了幾分,也不多說,轉身追上了雲錦。
景無月都想為雲錦叫好了。這樣狂傲自信的樣子才是雲錦啊!終日隱於仇恨下活著太痛苦了。見藍玉卿還在出神,景無月上前輕撞藍玉卿肩頭道:“別想了,回去吧。”
藍玉卿苦笑,滿臉皆是無奈:“雲錦答應我的,沒有一條做到,如今我確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景無月聞言輕笑不語。
藍玉卿仰起頭,看著天邊圓月,也輕笑起來。隻要她好一切便好。
次日京都養心殿。
一封跪在地上,漢白玉的地麵映出他此時緊張的麵龐。龍椅上,文帝臉上孕育的風暴越來越濃烈,且有愈來愈強的趨勢。
半晌,文帝將手中信箋放在桌上,語氣威嚴而沉穩,仿佛高山傳來的回音般:“去請容貴妃顏貴妃及皇後。”
安有道料道此事事關重大,忙應著退了出去。
半晌,皇後幾人姍姍來遲。
顏妃著裝清麗,一襲淡青長裙緩緩迤邐,臉上不施粉黛,容貌卓然天成,如芙蓉花開,清雅一世芳香。容妃近日憂思過度,並未作何打扮,隻是穿了件水藍裙子,稍稍提點亮色。皇後一如當初,明黃的鳳褂,頭上珠翠環繞,九鳳昂揚。
顏妃輕笑,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幾人見到文帝,正欲跪拜,卻隻聽文帝大吼一聲:“皇後!還不給朕跪下!”
文帝滿腔憤怒,吼叫聲震耳,容妃嚇得身子一軟,被顏妃托住了。她早已料到,並未受到驚嚇。
皇後被吼得一愣,不明所以慌忙跪下,抬頭道:“不知皇上因何怪罪臣妾?”
文帝一聲冷笑,從龍椅上站起來走至皇後麵前,將手中一遝信箋狠狠摔在皇後臉上,怒道:“你給朕看看,可識得這筆跡?”
文帝手勁大,信箋打偏了皇後的九鳳冠,打散了她鬢邊的發。皇後眼中滿是驚恐,低頭向信箋看去,原本俏麗的容顏瞬間失了血色,慘白的宛如紙張一般,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整個人如同遭受雷擊,癱坐在地上。
“本宮讓他銷毀的……讓他銷毀的……”皇後失了神,喃喃道。該死的王城,竟然還留著這信箋,這置她於死地的信箋。是誰?皇後失神的看著顏妃,卻見顏妃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是你!是你對不對!”皇後忽然起身,狠厲的向顏妃衝去,滿麵猙獰。一封見此,忙躍身而起攔住皇後,皇後鳳眸陰狠,怒聲道:“你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阻攔本宮!給本宮讓開,本宮要撕了那個賤人!”
“啪!”文帝一記耳光將皇後打翻在地。忍著脹痛的手,文帝怒氣更甚:“你竟敢在朕麵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