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位於南陵西北部,與高句麗連壤,如今高句麗不斷侵犯蘭州荊州之境,兩州百姓苦不堪言,城中也不複當日繁華。
幾人一路行來見到的都是一臉愁容的百姓。安陽坐在馬車中,歎息一聲放下了車簾。這是她的國家,這是她的子民。她生活在京都,習慣京都的繁華富貴,卻不知幾百裏外的邊塞之境竟是如此苦不堪言,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斷不會相信在父皇的統治下還有如此之地。若是南陵與高句麗姻親,那這邊境之地是不是都會如京都般繁華呢?想到這,安陽又挑起車簾,想看一看藍玉卿。
藍玉卿正在另一輛車上與元寶說話。感覺身上多了一道注視的目光,回過頭,隻見安陽呆呆的看著他。藍玉卿一愣,遂衝安陽一笑。
雲錦彼時正看著藍玉卿那邊,見藍玉卿回頭笑的燦爛,也轉過頭,卻見安陽在那裏注視著藍玉卿。心中一個不爽,白色的袖擺揚出去,攔住了安陽的視線。安陽轉頭看著雲錦黑下來的臉,心裏暖暖的,放下了車簾。
藍玉卿好笑,眉眼彎彎對雲錦道:“雲兄你倒是小心。”
雲錦哼了一聲,不理會藍玉卿。駕馬向前而去。城中百姓紛紛躲讓。
悅來客棧門口已經有人等候,少年一襲白色長袍,眉目清秀,望著雲錦幾人下馬車。這樣一個少年自是引起了安陽的關注,安陽看著少年,又看了看雲錦。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那白衣少年款款走來,對著安陽溫潤一笑,道:“雲陽師姐,不記得我了嗎?”
安陽敢百分之百篤定這男的是雲錦六師弟雲陽!別問她為什麼!她的直覺!
“哈哈哈~小影越發調皮了啊!”景無月在後麵大笑,雲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然後就見一片火紅竄出來勾住自己的肩膀,雲陽想哭,自己默默承受了身為女子的謠言,如今又搖身一變成了四師兄,他真的真的想哭。
雲錦臉色明顯僵住,玉辭煙也是一頭大汗。藍玉卿在後麵輕笑。
安陽頂住雲陽的怨念,生硬的咧開一個堪比哭容的笑容,很是“開心”的說道:“影師弟,師姐怎麼會不記得你呢?這一路上還想著你呢!”
雲陽哀怨,想回頭給安陽一記白眼,卻不料被景無月製的死死,隻能嗬嗬一笑道:“想必師姐一路甚是勞累,快進來吧~師弟已經備好飯菜了。”
安陽輕呼口氣,瞬時放下了心,方才真是嚇得半死,若是景無月不過來說雲陽是雲影,估計藍玉卿就該猜到她是誰了。雲錦見安陽放下心,暗中一笑摟住安陽的腰,進了客棧。
玉辭煙隨後跟上。藍玉卿也不說什麼,安陽想什麼,他自是知道,恐怕唯有安陽不明白,這場戲,隻有她一個人在演下去。
酒足飯飽,幾人也不再說什麼,回了各自的房間準備好好休息。
玉辭煙早就知道雲錦幾人的計劃,回了房間先不睡,隻是自己坐在桌前配備藥材。安陽看的頭疼,這幾天在馬車上玉辭煙就一直在寫寫記記,她不懂藥理,見玉辭煙到了客棧仍不休息,遂開口說道:“煙兒,你不休息休息嗎?”
話音剛落,眼前一黑,安陽慌忙扶住桌角。視野裏都是黑暗,隻聽到玉辭煙在一旁急切的問:“雲姐姐,你怎麼了?”然後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自己脈搏處。
安陽緩緩神,視野裏玉辭煙俊俏的臉慢慢由模糊到清晰,見玉辭煙一臉擔心,安陽擺擺手道:“不礙事,最近休息不好。”玉辭煙臉色一冷,收回手道:“你上次的劍傷雖然好了,但是難免會造成體虛,快去休息,我給你抓一副養氣血的藥。”
珊珊靠在柱子上,聲音淡淡:“在馬車上我就看出雲姐姐臉色不好,是氣血虧虛的症狀,煙兒姐姐即開了藥方,雲姐姐就要抓緊休息才是,別到時候垮了身子害雲哥哥擔心。”
安陽苦笑:“好好好,我這就去休息。煙兒你也要休息!”玉辭煙點點頭答應。
珊珊歡呼著奔過來,抱住安陽的臂膀,開心道:“我要和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