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狼星
它沒有華麗的皮毛,
卻有著冷傲與寒霜.
它缺少鋒利的爪牙,
卻擁有無限的惆悵.
它失去往日那居高臨下、不可一世,
卻將那源自本性的質樸與善良.
它那紛繁的的修飾已然消去,
殘留的是那依然神秘的麵紗.
其實,它從不曾出現在我眼中,
隻因為它在我心底已深深紮根、發芽.
浩瀚海?人世間
序
海,浩瀚海。
岸邊,一老一少並排坐在一塊漆黑的礁石上。那個孩子似乎正驚異於瀚海壯闊而又略顯滄桑的景致。他喜歡浩瀚海的波浪打在礁石上而飛濺起來的一朵朵浪花;他喜歡浩瀚海濕潤而略帶生鮮味的空氣;他喜歡浩瀚海發出的那種沉而不悶且永不間歇的質樸聲響。可他不明白,為什麼在自己的身體裏總有一股不安分的血液四處遊蕩,有時,還會出現莫名的悲傷?
於是,他試圖去詢問坐在身邊的這位前輩……
一 鯤?鵬?逍遙遊
每一名自願住進那種大型單人單桌而且每間都有一個“主任”的“兩頭黑”的牢房(教室)的正處於豆蔻年華並茁壯成長而且個性十足的少年,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個或遠或近、或唯心或唯物、或空想或實際的理想。
沒錯,我就曾經有過許多理想,其中一個便是擁有一本屬於自己的《莊子》。至於我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再實際不過的小小理想,原因很簡單:莊周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崇拜莊周。為什麼會這樣?鬼才知道。
現在,這個願望已實現,我有了一本軟皮簡裝的《莊子》。
自從有了《莊子》的第一天,我就想要看看,莊周在百家爭鳴時期,所持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種觀點。於是乎,我開始尋找,可是,翻爛了《莊子》,我也沒有找到那一種觀點,我找到的隻是一種全新的生活態度,和一個讓人永遠琢磨不透的莊周。
那個孩子開始打量這個和他同坐一塊礁石的老者。他不是現代人,衣服髒兮兮的,頭戴一頂破草帽,受握一跟竹竿——他太普通了。“他能夠幫助那個孩子嗎?恐怕他也有和那孩子一樣的困惑吧?”他一動不動,眼睛始終注視著一個地方。
“鯤,本是一種魚,它的體形龐大,食量驚人,並且壽命極長,但它生活在浩瀚海裏,受著水與岸的束縛,始終隻能遊到浩瀚海的岸邊望崖興歎。但它可以化為鵬,同樣的巨大,同樣的食量驚人,同樣的壽命長久。不同的是,鵬沒有海岸的束縛,它是自由的,所以它可以飛越浩瀚海,到達對岸,去體味新的世界。”
沒想到,那個髒兮兮的老者竟然開口說話了……
二 夕陽?齊物論
一個人漫步在初秋金黃的夕陽下,靜靜的體味著那種久違的孤獨感……
越是要體味孤獨,就越需要安靜。然而愈向西行,夕陽的那種老當益壯的極其強烈的光芒便會毫不保留地照在臉上,盡管努力地試圖去躲避,可眼睛還是刺痛的難以忍受,似乎要淌下淚來,於是索性閉上了眼……
為什麼這個人世間會有這麼多種心情?為什麼現在所有的壞心情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沮喪,孤獨,恐懼,壓抑,百無聊賴。忽然,我想到了《莊子》,想到了《莊子?養生主》中道:“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矣。”想到了《莊子?齊物論》中的“莫若以明”。
是啊,用心去觀察周圍的每一件事物,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或者閉上眼,讓思緒恣情遊蕩與芸芸眾生之間,才能夠發現事物的本質,才能夠發現人的本質。眼睛看到的事物往往是帶有色彩的,或明或暗、或冷或暖,這是不夠客觀的,因為色彩是由某個人填上去的,無形中就在你與事物的本質間形成了一道朦朧的屏風,是你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本質,其實,那隻是一個假象。隻有用心,閉上眼睛,才能夠真正地濾掉那些色彩,事物的本質自然就會一攬無餘。
“隻有飛越浩瀚海,才能居高臨下,俯瞰浩瀚海的波濤,那才是真正的快樂——至樂。”那個孩子開始發覺眼前的這個老者是一個智者。
尾聲
“老爺爺,您到底在看什麼?我怎麼除了這片浩瀚海之外什麼也看不到呢?“那個孩子正嚐試著與這位非同尋常的前輩交流。
“浩瀚海之外還有更廣闊的洋,大洋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宇宙,所以,我試圖了解無限遠……“
言畢,那個老者消失了,而那個孩子也因與那位前輩的對話,隱約看到了浩瀚海的日出。
[點評]莊子思想博大精深,作者試圖與莊子對話,讓其解釋自己對人世的迷茫,於是有了那個小孩,我。其實,小孩即我,我即小孩。文章形式新穎,文筆老練。一個高二學生對莊子如此癡迷,真是難能可貴。
王子麵
在遙遠的拉托王國,有一個王子,他沒有衛兵,沒有侍女,什麼事情都需要自己做。作為一國儲君,怎麼會這樣?用那裏的老百姓的話說:“嗨,還不是那張王子麵!”
原來,這位王子相貌出奇的醜陋,當他剛剛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有不少的人被那醜陋的王子麵嚇暈過去,衛兵見到他就嘔吐,侍女更是捂嘴逃跑。無奈,隻有他的母後陪伴他,還有母後那日日傷心的淚水。
王子漸漸長大,自尊心也越來越強。他無法忍受這一切了。當他漫步宮院時,侍衛一個個“落荒而逃”;當他會見大臣時,“大臣一個個“五體投地”;當他出席宴會時,少女一個個“敬而遠之”……終於,他落下了眼淚,他懇求母後道:“母後,讓我戴張麵具吧!”王子嗚咽著。但母後沒有回答,揮淚而去。他又去找父皇。國王歎息了一聲,對王子說:“孩子,記住父皇這句話——不戴麵具,真的王者不戴麵具!”國王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宮廷的沒一個角落……
不戴麵具!自此,王子懷著堅定的信念苦練武藝,鑽研數術,在他二十歲那年,臨國大舉入侵,國王年老,已無法出征,這時,王子挺身而出,從父皇手中接過帥印,毅然奔赴前線。
“我親愛的子民們,我無法改變自己的醜陋,但我並不灰心,我不戴麵具,我要更親密地和大家相處,我要帶領大家保衛我們的國家!”王子站在城樓上激動地流下了熱淚,同時,他也發現人們一個個都向他抬起了頭……
在戰爭中,王子從不掩飾自己的缺點。別人給他指出缺點,他會虛心接受並堅決改正,他從不擺出王子的架子,而是與戰士們同甘苦,共患難;他也不看低每一位戰士,每一仗前,他就會聽取戰士們對形式的分析……戰爭持續了一年,最後,在王子的領導下,拉托取得了勝利。
人們漸漸發現,王子麵已不再醜陋。王子也漸漸發現,他的子民們也不再重視自己的相貌了。當凱旋時,他看到的滿是歡呼的笑臉……這時,人群突然閃出一條道,老國王步履蹣跚地向他走來,左手竟拿著一張麵具。國王說:“孩子,現在你有權力決定你自己了!”順手便把麵具遞給了王子。
王子接過來,登上一輛戰車,他高呼:“真的王者不戴麵具!”便抽出佩劍,利索地把麵具劈成兩半。
幾百年、幾千年之後,拉托王國流傳著這麼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王子,他有著一張英俊的王子麵……
莫作《遣懷》詩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當陶醉在揚州如絲的春風中,在喧囂的歌吹中,在佳人美酒的圍繞中,做盡“春風十裏揚州路”“二十四橋明月夜”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天會有傷感和失意,當初“春風十裏”已然是“十年一覺”“路”已然化作了夢。
年複一年,無數個日夜有多少是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中度過。又何曾靜下心來,讓自己麻木的頭腦重新清醒,使自己再嗅到一絲人生的氣息。一腔熱忱付諸了花開花落、月圓月缺,又哪裏想花落可以重開,人生卻不能再來。於是這樣,時間的刀鋒沾染了他青春的血,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終於有一天,他在早晨起來,仍帶著朦朧的醉意,坐在了那麵銅鏡前。銅鏡做得很精致,綠柳紅花,晨露夕陽,但無論怎樣巧奪天工,對著他的那一麵是映著他的像:披散的頭發,不整的衣衫,愁苦的麵容……他還發現,披散的頭發中蹦出了一縷縷的銀絲,愁苦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皺紋,花白胡子抖動著……跟著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呼吸也愈加急促!“怎麼是這樣!會是這樣?“他一下坐在地上。那麵鏡子仿佛讓他清醒了:
“一個翩翩少年,來到揚州這個地方,每天去喝酒、聽曲、作詩……這樣的人生,他竟然度過了十年,如今……”
他慢慢地站起來,望了一眼樓下喧鬧的人群,心中感到異常的悲涼,莫名的感受遊走他的體內,占據了他的靈魂。那是一種悔恨,這種悔恨讓他感到痛苦不堪。悔啊,青春就在那樣的生活中一點點消磨;恨啊,青春再也不能回來了。不像花,不像月,那是一旦失去就再不能擁有的。這一段彎路扭曲著他的眉頭,皺紋更加深窈。這時,他抓起筆,把滿腔的悔恨都集中在筆頭,顫抖的筆滴下的墨汁,像融著悔恨的渾濁的淚。抖動的手握著抖動的筆,抖動的筆寫下扭曲的字,扭曲的字記錄下他那顆顫抖的心……
曆史的回溯和我的心靈契合,在我耳畔響起了那個聲音,輕微,顫抖:“落魄江湖載酒行……”“不!”我叫著,“不要再念下去了,它會毀了你,悔恨是沒有意義的,它隻會增加你的痛苦。你已經在享受中喪失了青春,還想在悔恨中度過下半生嗎?”
曆史的回溯和他的心靈契合,我的心聲仿佛傳達給了他,他毅然扔下筆,把那紙揉成一團……,我聽得“轟”的一聲,一團火光在眼前跳躍,伴隨著火光,寫有詩的那頁紙化作塵埃,飄散在了曆史的天空中。
我在《唐詩選集》中再沒看到那首詩,隻記得那人叫杜牧。
流浪,在夢的邊緣
燃燒火焰的年代,我們成為炮灰.
很久了,我都沒有靜下心來寫點東西,我總是靜不下來,每次坐在電腦前,雖然腦子裏浮想聯翩,但我一會去泡茶,一會拿著指甲刀剪指甲,一會翻一翻沉寂在桌子下落滿塵土的小說,一會打開QQ和所謂的朋友傻傻地說著,總之,我就是不能靜下心坐在電腦前寫我的故事。
一
元旦過後,進入了2005,關於2004年的留戀我不想再提起。
每當夜晚來臨,我都有極深極深的倦意,像是夜深裏的夢遊者……
我是被生活遺棄的孤兒,我是被命運捉弄的生命,有時候我在聽《朋友》,很俗吧,但卻很愜意。
我那些時候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上初二,剛剛認識餘靜,第一次見麵的細節已經記不清楚,隻是知道她喜歡笑,但對人很淡漠,常常一個人躲在角落裏靜靜地看書,這時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人可以打擾,幹涉她。
於是,我覺得她像我,也許是想獲得一種飄然來彌補精神上的虛無,就這樣我們成為了朋友。
二
那些年流行交筆友。
或者我們都想在文字裏尋找停下腳步的寧靜,我們在信紙上寫滿一份心情,一份無奈,一份仇恨,我們都隻是順著生命的軌道走下去,不敢妄圖越軌,害怕生命的空隙存在虛幻的幻想。
我和靜聊得沒完沒了,在此期間,我們越聊越歡,眉飛色舞,終於感歎找到了偉大的摯友。
三
其實,我想說,那時候的生活我沒有辦法形容,那時候,我連自己都控製不了。
我是指,人在迷惘的時候,總變得不似實際,所做的一些事情總出很多錯誤,比如,我每天早上,總不厭其煩地重複地跑,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可能隨時倒下,這種玩命的遊戲,或者我玩不起。
希望奇跡會在明天發生,於是,我盡情地放縱自己在今天仇恨一切愛我,不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