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九六話、洞房花燭(1 / 2)

她剛想開口發問這究竟是何人,但還未等她開口,半夏就先一步走上前去,朝他拱一拱手:“三殿下!”說罷了,他轉頭狐疑的看看佩蘭:“蘭姐姐,這可是三殿下呀!適才見過麵的,怎麼蘭姐姐不認得了嘛?”

她支吾了一聲,這才彎身福了一福:“民女叩見三殿下。”

“不必多禮。”世泓連忙擺手示意他們二人起身。“你們是辛夷的弟弟和妹妹吧?剛見你們是跟著易侍郎來的,怎麼,你們認識?”

半夏上前一步回答道:“易大哥是我們的鄰居家哥哥,所以從小就認得了。”

“原來如此,看來辛夷和易將軍……也是從小就相識?我本以為她與方錦……”他說到這頓了頓,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轉而言道:“罷了,天色已晚,不如我來送你們回去吧。”

佩蘭眉間微蹙,“這怎麼好勞煩三殿下,反正路也不遠,我們兩個走走便到了。”

但世泓望著她的眼神卻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柔和:“不必客氣,我與你們的姐姐也算相識,照顧你們些也是應該的,你們若是有什麼困難,可以與我說說?”

聽他客氣了一句,半夏則先跑去了世泓跟前,抬頭看他:“三殿下,我有句話想說!”

“怎麼?”

他嘟著嘴巴,將眉頭都團成一團:“三殿下,錦哥哥是被冤枉的!這次三司會審,您可一定為他主持公道呀!”

世泓聽他這麼說,不免也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又何嚐不知如此?方錦做事很有分寸,他是斷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定是有人陷害才對……隻是……三司會審我並不好直接插手,而且現在雖然定了三司會審,可是苦於沒有證據來說明他是清白的。”

“三殿下,我聽長姐說起過此事!”半夏一本正經的說:“長姐覺得錦哥哥是被冤枉的,是在某一日沐府遭賊的時候,原料被人下了毒,才……才導致如此的!”

“然後呢?”

“然後!”半夏眼睛一亮:“那既然如此,下毒之人很有可能來不及將毒物都攪拌進原料中,也就是說隻能有空餘灑在浮上一層,若是下層無毒,那就可以說明下毒之事並非錦哥哥所為呀!”

“此話有理!”半夏這一句話使得他茅塞頓開:“如果可以,你們可否先與我看看沐府裏那煉丹的器具,到底是不是這樣的?”

半夏與佩蘭互望了一眼,方才道:“我願與三殿下一並前往,至於蘭姐姐……還是先……”

“不了,我還是與你們一同過去吧,若是真能查清什麼,也算是了卻了長姐的一樁心事。”說罷,也與他福了福,算作應答。

“好,那我們現在便去。”世泓說罷,轉身讓人送他們上了馬車,而後自己騎馬而走,朝沐府的方向走去,不消一會兒,身影便隱匿在了濃稠的夜色當中。

此時,易北辰府邸婚房中,桌上紅燭搖曳,襯得擺放的那些象徵美好寓意的糕點果子多了許多明亮的色澤。她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蓋頭還沒有揭開,坐在床沿上,一動也不動。

房間裏安靜異常,隻有輕微的呼吸和間或燭芯爆響的聲音。

入夜,喜宴的嘈雜聲漸漸停歇,賓客宴飲罷了也都告辭而歸,易北辰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這才轉身回房。推開房門的動作很輕,似是怕嚇到她。

回頭將門了上,門軸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易北辰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她身邊坐下,轉過頭去看著身邊牽掛了許多年的人兒。許多年前,自己背井離鄉應征入伍,就是期望著有這麼一天,功成名就之後,給她最好的一切,娶她進門。

想到這裏,他嘴角下意識的彎出一個淺淺的弧度,而後垂下眼來,看著她放在膝頭的一雙玉手。她的手指下意識的攥成拳頭,抓著衣料不鬆,大抵是緊張了吧。

女孩子嘛,嫁了人哪有不緊張的?

易北辰想及至此,不由得笑了笑,而後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涼涼的小手。而正在這時,辛夷隨著這個動作,周身一抖,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然後又重新放回了膝頭。

他對這樣的反應委實不滿,不免將眉頭蹙了蹙,“辛夷?”

辛夷不答話,隻是將膝頭的衣料抓得更緊,甚至雙手都在微微發抖似的。

在這一刻,易北辰方才想到,如今的辛夷,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走在小村口,一直一直遙望著他的背影的她了。不過易北辰隻是並不明白,為何如今的她會將自己忘得幹淨不說,甚至還視如仇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