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男女情事2
男女情事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葉子想到這一詩句,嘴角一歪,不由笑了。冬日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得她心事蕩漾。 想起年少時的某天,那兩朵小小的蓓蕾,恍若一夜之間,便微微的綻開了,露出淡淡的淺淺的紅暈。於是顯現出,些微的曲線,想要掩飾,卻終難掩藏。那時候,她感到害羞,甚至覺得有些可恥,於是害怕別人的關注,喜歡選擇一些暗色的厚重的衣服。 最尷尬的是上體育課,總希望不要跑步。否則,起伏的小山丘,很是惹眼。 同床的春把草席弄髒了,上麵染上幾點的紅。春埋怨她,葉子卻道:要不,去看看自己的吧。 春隨即去了洗手間,返轉時,紅著臉說,是真的。其實那時候葉並還未經曆初潮,隻是聽說而已,而且在女廁所裏偶爾也看見那刺眼的紅,印象很深,她知道那是一個女人稍微成熟的標記,隻要她是健康的,都會經曆,有些類似於標誌性建築。 離學校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中巴車很破,晃蕩晃蕩的,兼有發動機嘈雜的聲音,尤顯刺耳。葉子管不了這許多,因為幾乎每次她都要暈車。後來,臨上車前她先吃兩片暈車丸,然後選擇司機靠後的位置。這樣多半保險,至少不吐。通常沒過多久,藥性來了,就昏昏欲睡。 那次,她依舊坐在司機靠後的位置。右手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戴著眼睛,留著兩撇小胡子,手裏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樣子倒還斯文。前麵有一根扶杆,將司機和他們的兩個位置隔開,葉子於是雙手抓緊扶手,臉伏在手臂上,很快就睡著了。朦朧間,右胸被摸了一把,她幾乎要跳起來。環顧四周,並無其他可能。而那個男人,卻閉著眼,佯裝睡著,小女孩伏在他胸前,已熟睡。葉子又羞又憤,可是又不敢高呼。想想覺得惡心,不甘願,於是掐他的左手,很使勁,一下接一下。他不敢哼聲,依舊閉著眼。還沒到站,就抱著孩子匆匆下車了,這期間,葉子始終用仇恨的眼光怒視著他。 初三,學校包場看電影,大白天。她去的時候,已經開始了。但還是有許多人走來走去。她拿著票,找位置,外麵是青天白日,亮得耀眼,裏麵卻是漆黑一片,眼睛極不適應。忽然,有人從背後抱緊了她,連同她的兩個手臂,匝得緊緊得,她幾乎不能動,隻能奮力地稍稍扭動身體。胸悶,幾乎不能喘氣,幾秒鍾後,那人鬆開了手,待她回過頭來,人已經不見了。她確信是個男的,因為女人沒這許多力氣,甚至可能是認識的某位男生,可是並無任何憑據。 葉子學習很好,在學校拿了不少獎。但是家庭條件一般。下麵還有弟弟妹妹,初三那年,她選擇了中專。考上了一座頗富盛名的全國重點中專。接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流下了眼淚,不是因為高興,而是覺得委屈。
她是想考大學的。曾經最大的夢想是站在象牙塔下,做個天之嬌子,然後,最終成為一位作家,自由的作家。 新學校很大,環境也很幽雅。葉子是班上年齡最小的。當校園裏到處有人哼唱《十七歲那年的雨季》的時候,她才十五歲。同學們都很喜歡她,說她可愛,不單是長相。葉子的生活一下子變得豐富起來,有空的時候,就和同學去爬山,看海。她覺得開心。曾經的夢想好象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關鍵在於現在,還有未來。 從家裏去學校還是坐的中巴車,要六七個小時。因為是長途,通常是兩個司機。暑假後,返校。酷熱的夏,車裏沒有空調,悶的很。司機是一老一少。老的開車時候,年輕的就坐在她旁邊。很年輕,唇上剛冒出淡青色的絨毛。老司機與售票員一路談笑風生,中間加些葷段子。她不喜歡聽,可是那些粗俗的話還是一陣一陣的吹進她的耳朵。半路又上來一位,沒位置,她瘦,於是在她側邊坐下。葉子被夾在兩個男人中間。那個年輕的司機,總是若有若無地將手搭在她的身上,或腿或肩膀。她皺眉,將他移開,不多久,又開始。葉子不敢聲張,隻是一次次的忍著。然後占著很少的位置,將腰杆挺得筆直。他還試圖將她拉到胸前,她用力掙脫了。於是,他笑著指指她的後背說:你看,後麵衣服全濕了。 她摸了一下,果然。於是臉紅到了脖子。隻穿了一件衣服,一旦濕透,裏麵連胸衣的帶子都明顯的透露出來。尷尬的無地自容。還離學校很遠,她便起身,寧可站到車門口等,這樣,終於可以喘口氣了,還可以免受騷擾 葉子回想起自己年少些事,總覺得自己是屬於運氣不好的那類,還好,沒有更過分的了。 葉子不喜歡穿裙子,覺得太招搖,所以一年到頭以牛仔褲居多。但也不是沒有例外,某次有師範的男同學來玩,說起讀書時候的事,便道,記得她參加班級生日晚會的時候,穿著白襯衣,黑裙子,還跳舞,感覺很高雅,很漂亮。 聽著心裏甜滋滋的,人生最大的滿足,莫過於給同學留下了深刻美好的印象。她還記得自己有條白裙子,及膝,白的亮麗。和女友去工校玩,聽海彈吉他,然後一起打牌。天還蒙蒙亮。趕回,女友用自行車馱著她,她看見白色的裙子被染上眩目的紅,原是提早來了例假。 她是有些喜歡海的,海長得青春帥氣,是容易讓人心動的那種。但是海思想比較幼稚,講的話也有些好笑。而且,比她遲了一年畢業。她不願意等,等待一個男人的長大,這個過程太漫長。她覺得,自己更需要的是被人所寵愛。 中專四年,葉子總是獨來獨往,她覺得身邊的男孩,更象是自己的弟弟。而她喜歡的,是成熟的男子,風度翩翩 在單位裏,初見文,並沒有異樣的感覺。他身材瘦弱,長相也過於斯文,感覺並不是很安全。但他卻很執著,不理會她的拒絕,仍然時不時的往她宿舍跑。而且,每次有不同意見,他總說:我們打個賭,你輸了,就讓我親一口。說完傻嗬嗬地笑,她看到他滿口的牙齒,很白,很整齊。她總是笑著推開他。那次,她又輸了,文不依,果真,有些強硬地親了親她的嘴。葉子心跳得厲害,感覺初吻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妙。 夜裏,躺在床上,她在想:這個男人會不會成為我未來的某人?想著,忐忑不安。總覺得自己還小,還有許多的選擇對象,甚至還沒有玩夠。更重要的是,她還不確定自己的情感。想著,也許還有更愛的人,還在前麵等她。 休息一天,沒出門。葉子躺在宿舍的床上,百無聊賴。奇怪的是,一整個白天,文都沒來看她。鬱悶到了極點。晚上,女友來了,兩人去小賣部買了瓶白酒,就著花生米,你來我往。很快,一瓶白酒光了,葉子也醉了,哭。一男同事來串門,見狀,趕緊去把文喚來了。文乍見葉子的樣子很吃驚,隻見她躺在床上,滿臉通紅,滿眼的淚。還邊唱歌。
後來,文告訴她,看見她的樣子,象被牽動了最柔軟的部分,很是心疼,就想著要
照顧這個柔弱的女孩一輩子。 文說要去拿錄音機放歌給她聽,她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於是文就讓她握著手,等她安靜下來,直到睡著。 有一段時間,文甚至想把葉子介紹給他的朋友。他覺得她是個好女孩。他的兩個朋友來找葉子玩,然後去喝了酒,葉子沒喝,晚上十點半其中一個才送她回去。文知道後,很生氣,徹夜未眠。後來他質問葉子:這麼晚了,怎麼可以? 葉子反問道:有什麼不可以?他們也是你的朋友。 自此之後,都明白了各自的心事。葉子每次都拒絕他的愛撫。說,明年吧,等我滿了二十歲一定給你。他說,好。 可沒多久,他變卦了。總覺得有不安全的因素。於是,半推半就,她成了文的女人。那一次,她疼痛的厲害,幾次都將他從身上推下,如此反複。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男女之事,還以為隻是親親抱抱而已。而這,讓她難堪,甚至感覺有些齷齪。 葉子在洗澡間衝澡的時候,聽著那嘩嘩的水聲,看著自己年輕白嫩的肌膚,不由淌出了淚。想著每個月的那幾天,好象所有經受的痛苦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以後,文就是她的了。葉子心裏感覺軟軟的,柔柔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暖暖的陽光,透過窗,灑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切讓人很愜意。文的事業,有了她,如虎添翼。想著從前的那些事,葉子淡淡的笑了。如今,她已經成熟,象是秋天的桃子,嬌豔欲滴。想起曾經的夢想,她還是笑。隻是作家而已,可能還不如她現在如意。 吃飯的時候,女兒對葉子說:媽媽,以後我會嫁給誰啊?她忍不住笑:你要嫁的人,他會騎著白馬來找你。 想想,男女情事,也就如此這般吧!
血泣契約
情是一把雙頭刃,紮傷別人的同時也刺傷了自己。用最惡毒的語言,葬送我最後的幸福。我無言的看著你陷入一段荒唐的愛戀,墜入深淵頹然無語。說好的廝守,血泣的契約,最後卻是無言的轉身。 歲月流逝中,一個人在街上漫步,無盡的黑暗,永遠的悲傷,永遠的寂寞。路,永無盡頭,所有的人都隻看到這個世界絢麗的一麵,卻忘記了愛隻是一個幻想,如同殘喘於繭殼中的蟲子,在今夜舞動後,安然殉葬。 一場沙暴,將我深沉的埋葬於土下。我在哀鳴,揚起的塵灰哽塞了喉嚨,於是我的聲音便成了嗚咽。多少年,靜看著人海中來來去去的過往,靜聽水月無聲,緊閉心扉。做一個不談情的女子,靜坐青蓮,不濁,不妖,不戾氣。 夜,寂靜得可怕,隻有風中落葉的沙沙聲在吼叫。太多的鏡花水月,總在彷徨中期待,又在期待中化成灰燼。害怕受傷,躲避著世俗的一切情愛。厭惡揮之不去的孤獨,卻又享受著寂寞的滋味。 遊走在歲月的彎角,一幕幕畫麵就像是拍攝中的敗筆花絮。半夜驚醒,一滴清淚淌下,立於窗口,唯有不言不語。 我與杜偉是屬於網戀的結合,偶然的機會他加了我的QQ,在視頻裏我們居然一見鍾情。沒幾天,他就奔赴到了西安來找我。看著手持著香水百合的他,我禁不住地笑出聲來。和視頻裏一樣,他皮膚白淨,戴一副金絲眼鏡,感覺有些木呐,還有些含蓄。 不到半年,我們閃電般結婚,激情中無法言喻。在眾朋友的祝福裏,我們走向了愛情的殿堂,一瞬間,煙花,禮炮開放,我沉浸在那份甜蜜裏難以自拔。
婚後,他從親戚朋友那裏借了幾萬塊錢,再從自己家裏湊了些,開了一家店麵,專門賣
電纜,油漆等東西。我卻此是一竅不通,於是很少去店裏幫忙。隻是經常的在家,寫一些無病呻吟的文字,賺些稿費給自己一點零花。杜偉的收入,我則全部存了起來,為將來打算。 我們有個約定,在三年之內不懷寶寶,先立創事業。這點,杜偉做到了,隻是僅僅兩年的功夫,他已經多開了2家分店,存款也已經達到了百萬。 每天,當他從店裏回來,總是抱住我說“宛凝,我們會一輩子幸福的”。 “嗯..”我就是這麼的融化在他的柔情裏,日積月累,愛逐漸的加深。如果可以,此生我隻願擁有他一個,享受我所能夠擁有的幸福。 然而,在日子一天天走向富裕的時候,我們的感情卻也變了。本來一關店門就往家裏跑的杜偉,如今就不見了身影。我每次追問,他都支支吾吾的說有應酬,要很晚回家。心裏總覺得不對勁,我卻也沒多問。 直到有一天,我終於按礙不住,在他快要關門的時候,我躲在一邊偷看。不遠處走來一個女子,妖嬈豔麗,他們相視一笑後,杜偉就在那女子臉上親吻了一下,接著手挽手著離開了那裏。這一刻,所有的血液就往腦袋上衝,我氣憤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不到他所謂的客戶,就是這個與他親熱的女子。 淚,忍不住的滑落了,擾亂了一地的塵埃。或者這兩年來我生活得太過於幸福,上天要把它們統統都收走。隻是,我連上去麵對他,責問他的勇氣都沒有,仿佛我才是那個第三者。 這一夜,我沒有入睡,在等門外傳來開門聲音時,我特意看了一下時間,淩晨2點半。然後,繼續鑽進被窩裏裝睡。當他躺下來的時候,我背轉身,悄悄抹去了眼角邊的淚。 熬著到天亮,紅腫的雙眼逃不過他的眼睛“宛凝,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昨晚等你等得累了,睡得不夠”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永遠地失去了他。 深閨獨處,我知道從今以後我將歸入寂寞之中。的確,杜偉在家中失去了蹤影。早出晚歸,回到家幾乎沒有話對我說。夫妻之間,變得沉默,於是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了文字裏。 在我被查出患上了抑鬱症的同時,我們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杜偉向我攤牌,說是要離婚,和那個叫藍心怡的女人在一起。我漠然地對他說“給我一個月時間吧”。我不知道自己留著的最後一個月婚姻是為了什麼,心不在了,我還強留著軀殼何用? 三個月後,我們還是走進了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我慶幸我沒有孩子的牽絆,隻是逃不過愛情的劫。我很想開口挽留,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這個屋子,在一周後就會有房東來收,我們已經將它賣了。屋子,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就仿似走到了地獄。在他收拾行囊的那一天,門口就是那個女人在等,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總有一天,你也會和我一樣,承受被拋棄的命運”。 “杜偉,你違背了我們的契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在婚後的契約書上,紅紅的字刺痛了我的眼睛。他曾說,“宛凝,我們會一輩子幸福的”,可到了今天隻是廢話而已。重重的關上門,我開始收拾行囊,然而該去哪裏,我沒了方向。 晃在街頭,我沒了方向,自父親逝世,母親另嫁後,我就失去了關懷。不滿十六歲,我就曆經了太多的坎坷。算命的說,我今生會有太多的劫難,除了自我救贖,沒有其它的辦法。 “你們看..”遠處有指指點點的聲音,我忍不住回頭去看。卻在車廂的後視鏡裏,看到了我一頭的白發。瘋了一樣飛奔,跑去不遠處買了一頂帽子戴上。 深夜,找了一個旅館住下,對著鏡子,我望見了一頭的青絲已經熬成了雪白。這麼多天來不眠不休,連流淌到唇邊的眼淚都抹不完,極度的壓抑,極度的悲傷。躺下,我陷入一場哀思,自此,我不吃不喝,也不眠不休,總是那麼靜靜地躺著。 慵懶的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我形似枯槁地從床上站起,一步步地向前挪去,猶如僵屍。沉默的背後,我隱藏著太多的恨意,“杜偉,藍心怡,我恨你們”。仰天,我的怨恨衝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