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牧韓文節之子?”
上首這三人相互之間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來梁山落草的,不是流民就是草寇,還第一次有這種名門出身的市家公子。
“原來是冀州韓公子當麵,宋江有失遠迎,還請恕罪!”黑臉漢子站起身走了過來,施了一禮。
韓彬見宋江走過來說話,頓時就是一皺眉。
梁山魁首還沒有說話,你一個老二在這說什麼話?
韓彬偷眼往上一瞧,果然晁蓋的麵色略顯的有些尷尬。
梁山老大老二之爭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看來我還真是來對了時候,亂中才能取勝啊。
韓彬心中暗喜,不過臉上可一點沒有表露出來,裝模作樣的和宋江寒暄道:“原來的宋頭領當麵!送頭領大名,在外界早已是如雷貫耳,皓月當空,彬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韓彬說這話的時候,偷偷的撇了一眼晁蓋,果然看見晁蓋的臉越來越黑。
“哪裏哪裏,都是江湖上一些朋友的謬讚,當不得真!”宋江連連擺手,但臉上的得意之色簡直就是遮掩不住的。
“韓兄弟既然來了梁山,我梁山自然不能無禮,來人啊!為我們韓兄弟擺上宴席,我們邊吃邊說!”晁蓋忽然打斷了宋江的說話,吩咐下麵準備酒席。
“哈哈!晁蓋哥哥說的是!韓兄弟,你且在此稍作,宋江腹中忽然有些不適,要去方便一下!”宋江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向左首邊坐著的吳用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出了聚義分金廳。
“教授,今日韓彬來此,你怎麼看?”轉過一出僻靜之地,宋江就直接問道。
吳用右手搖著羽扇,微微的搖了搖頭:“攪動梁山風雲而來!不可留之。”
“願聞其詳!”宋江向吳用拱了拱手。
“前些日子就有細作來報,韓馥迫讓冀州,憂懼自殺,冀州九郡十三縣已盡歸袁紹。如今的韓彬猶如無根浮萍,風中飄絮,再無半點根基!”吳用羽扇輕搖,用一種極為平穩的聲音說道。
“無根浮萍,豈堪一擊,何足道哉?為何教授竟對其如此忌憚!”宋江十分不解的問道。
“公明不要忘了,韓彬是從哪裏來的。”吳用麵色一冷。
“哪裏來得?討董戰場?”宋江試探性的問道。
“韓彬是什麼人物,那是在討董戰場正麵抗擊呂布麾下並州大軍的統兵大將。雖然現在冀州丟了,但我沒有猜錯,他手裏現在應該還有韓馥給他留下的五千冀州精銳。就算他在虎牢關突圍的時候,折損了一部分士兵,但他手下最起碼還有三千兵力!”吳用冷笑道。
宋江麵色一僵。
在這亂世之中,三千正規軍代表著什麼,宋江還是很清楚的。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韓彬麾下還有一位無雙槍將!”吳用麵色嚴峻的說道。
“莫不是那位在汜水關溫酒挑華雄,又在虎牢關下大戰呂布的羅成羅公然?”宋江也有些震驚的說道。
“正是此人!傳說中羅成是一位白袍小將,但現在跟在韓彬身後的,沒有一個是身穿白袍,也就是說沒有一個是羅成!現如今咱們手下武功最高的不過就是一個董平!用起來捉襟見肘!但反觀韓彬手下卻是人才濟濟啊!”吳用憂心忡忡的說道。
“那依教授之件,韓彬此來梁山,究竟所謂何事?”宋江也略顯擔憂的說道。
“以某觀之,韓彬此來,無非是兩點目的!”吳用故作高深的說道。
“哪兩點?”宋江追問道。
“一則求財!一則求人!袁紹逼死韓馥,占據冀州,這對於韓彬來說,那就是毀家滅國之仇,不死不休!所以當下韓彬最急切的想法一定是想反攻冀州!”吳用信誓旦旦的說道。
“可現如今袁紹占據冀州,手下兵多將廣,韓彬要想反攻,隻憑區區三千兵馬,談何容易!他來梁山,一種可能是想在梁山取得錢財招兵買馬,二種可能是他想直接占據梁山,以梁山為根據占據兗州,以一州之地反攻冀州!嘶……”說到這,就連吳用自己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嘶……這……占據梁山,圖謀兗州,反攻冀州!這韓彬不過年歲不過二十,真能有這麼大的手筆!”宋江一驚之下,竟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這還隻是我的猜測,但卻不得不防!一旦任由韓彬在梁山發展,那水泊梁山,注定和你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咱們這麼長時間的謀劃,也就全部沒有意義了!”吳用暗中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