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與夏小沫在同一個地方長大,那是一個偏僻而陳舊的小院,兩家人相鄰而居。縱然是當地出了名的貧民窟,在這個肮髒昏暗的小院裏卻也留下了兩人無數的歡聲笑語。
然而生活如同一個巨大的玩笑,原本形影不離的兩人卻變得漸行漸遠,如同發生於同一點卻朝著相反方向而行的兩條射線,將變得越離越遠,最終再也沒有交集。
天朝的學生是世界上最辛苦的人,天還沒有完全亮就必須要出門了,不然一定趕不上7:00的早課。
就算是差生中的代表的林凡也早早的出門了,不知道是為了避免遲到還是為了逃出充斥著難聞酒味與鼾聲的破舊小家。
林凡穿過狹窄昏暗的過道來到了雜亂肮髒的小院中,習慣性的將目光投向旁邊的小門,然而意料之中的隻有緊閉的房門,而不見記憶中的嬌小身影。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變成了沒事就不能隨便見麵的關係了呢?”林凡如是想,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小院中橫七豎八的電線望向那被周圍高樓分割成一塊塊狹小的天空。
夏小沫的父親幾年前毅然放棄了工作下海經商,如今已經頗有資產了,可謂是貧民窟裏的百萬富翁。而且過不了多久他們一家也將搬入高檔小區裏的新家了,真正逃離了這個充滿黴臭與陰暗潮濕的小院。而林凡自己卻依舊要周旋於酒鬼老爹與包租婆之間,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小院中慢慢變質發黴,然後腐爛。
林凡獨自走在馬路上,早春的清晨還有些冷,路邊樹葉上的露珠滴滴答答的滴落下來,就像下雨了一般。周圍除了遠處掃地的環衛大媽外,便空無一人了,寂靜的有些詭異,已經早已習慣孤獨的林凡卻突然感到了一陣令人窒息的寂寞。林凡討厭寂寞。
“去年這個時候小沫還會等我一起上學的吧?”林凡自語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已經變成了沒事就不能隨便見麵的關係了呢?”
想著那個溫柔乖巧的女孩,林凡心中一陣溫暖,性格孤僻的自己在學校裏格格不入,沒少打架,要不是有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安慰,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呢?
“或許社會上會多一個流氓吧!”林凡自嘲的想到。
然而林凡臉上淡淡的笑容突然一僵,整個人如同凝固了一般,然後迅速的躲到了一顆樹的後麵。
前方不遠處兩個身影正依偎在一起,緩緩的向著學校走去。
在朦朧的薄霧中可以看見男的高大帥氣,雙眼說不出的明亮,嘴角掛著自信而溫婉的笑容,不斷的對著身邊的女孩說著什麼。
旁邊的女孩擁有一頭柔順的披肩黑發,體形阿羅多姿,即使隔了老遠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見那美麗無雙的俏臉上掛著溫柔的笑顏,與平時在學校裏害羞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顯然十分開心。
那個男生林凡是認識的,或者說他們學校沒人不認識。那是隔壁班的堂本風,不但人長得帥氣、家境好,而且成績優秀、運動全能,更是學校的學生會長!最最重要的是他待人和善,從不飛揚跋扈,是學校公認的校草,就連林凡這種自命不凡的刺頭都為其氣度所折服。
“小沫怎麼和堂本風走在一起了?”林凡靠在樹上默默的想道,“是了,早就傳言他們在交往,看來是真的了,不過從後麵看他們還真是般配啊!”
望著如同一對璧人一般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晨曦當中,林凡突然感到無比的失落與苦澀,“自己能麵對的或許隻有永遠醉不醒的老爹了呢!”
林凡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躲起來,當反應過來是就已經躲在樹後麵了。要是大大方方的走過去的話夏小沫肯定會害羞的滿臉通紅,然後像以往般溫柔的向自己打招呼,問自己昨天晚上是否被醉酒的老爹教訓的很慘吧?
然後自己將像往常一樣在夏小沫的溫柔中治愈心中的疲憊與傷痕,然後再次投入黯淡無光的生活,再次變得傷痕累累。
然而對自己溫柔女生對別人也同樣溫柔,夏小沫在對自己溫柔的微笑的同時也會對其他人報以同樣溫柔的微笑,況且自己與她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為什麼自己會不知不覺的沉溺在了這種溫柔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