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聽聞公何宇心疾突發,又不得出宮,最後隻得委托白薇去瞧瞧。然而當她得知哥哥並無大礙,正由文錦照料之時,心上反而寬慰了幾分。
她對於哥哥與文錦,始終心存愧疚。這兩人可謂南轅北轍,一人凜冽剛正、頂天立地,一個卻是自幼為寇、滿身匪氣。她從前覺著匪夷所思,灑脫如文錦,竟然不似江湖兒女那般遊弋五湖四海,反是困於連江城,為的便是能離少將軍近些。
久而久之,秦悅才發現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她可是養在贏都的貴女,怎麼就喜愛上了全然不顧規矩禮法的慶元王。一想他離去時的模樣,她便想笑,他就像一個被她拋棄了的孩子一般,伏在她的懷中不肯離去。他素來強勢又孤傲,如此模樣若是被外人看到了,日後還如何抬得起頭來?
她兀自笑了一會,便被人環住了腰身。他的動作很自然,如同她與他在連江城的幾百個日夜。他輕輕靠著她的耳廓道:“這般開心,可是想著我。”
“嗯”秦悅亦是輕輕靠在他懷中,“我想著你的時候,你就來了。”
燕桓知曉她最會撒謊,扳過她的肩盯著她的眼,但見其中水汪汪的,帶著一絲愉悅。他很久沒看到她這般心無旁騖地對著他笑。她笑起來的時候,有如沿街的桃花次第開放,教他喜歡到移不開眼。
秦悅踮起腳尖,環著他地頸項道:“夫君過來些。”
他低頭,她便在他的側臉上落下一吻。
燕桓什麼都沒說,滿足地抱著她的腰肢來回搖晃。秦悅夠不到他,也隻得踮著腳尖任由他搖晃著她。
“獎勵夫君的。”她在他耳畔輕笑。因為他今日很乖巧,她便獎勵他。
燕桓的眸子裏浮起淡淡的笑,“明日還有沒有?”
她嘟囔道:“要看你的表現。”
當日在連江城時,他一直想同她生個孩子,可是她卻未曾有孕。彼時燕桓曾說,若是沒有孩兒,便將她當做孩子一般養大。而今看來,她反倒是將他當做孩童般地哄著。燕桓知曉自己不該這般沉溺於她。可是每每將她抱在懷中,他都甘之如飴。自她走後,便再也沒有人同她這般親近著他,溫暖著他。
“阿吾。”他輕輕喚她,“我今日不僅去給父皇請安,還去見過了燕栩。”
“你該不會是威脅他吧,他哪裏承受得住……”秦悅擔憂道。
“哪裏,我是去關心他。”燕桓道:“是不是該獎勵我?”
秦悅覺得,他的樣子看起來輕鬆愉悅,倒似真的一般。她笑著親他的麵頰,他便側首與她親吻在一處。
他吻著吻著,便抱起她往榻上來。秦悅羞赧地推著他的胸膛道:“夫君又胡鬧。”
“哪裏胡鬧。”他笑著抽她的腰帶,“父皇都說將你嫁給我,怎麼就是胡鬧了?”
“真的?”她半信半疑,卻忽然喜上眉梢。見她歡喜,他急不可耐地將她推搡入層層疊疊的淩亂之中。她的身子掩藏於繁複幽深的帷幔,她的氣息縈繞在他鼻端。她像是成妖了一般,嬌滴滴地攀住他腰身,漂浮的鼻音一聲聲地喚著他“夫君”,喚著喚著,那聲音漸漸嬌媚起來。她渾身上下軟綿綿的,唯獨明豔的指甲堅硬且不安分,輕輕抓撓他的肌膚,教他層層戰栗。
她在連江城的時候……果然還沒有長大。燕桓低笑:“想要?”
她扭捏了半天,卻是道:“想。”
“阿吾想要的,我怎能不給。”他低頭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