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四!”
“三!”
“二!”
“一!”
我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眼前盡是銀白色的光芒……
在睡夢外的人來看,這是一個用眼睛看不見的世界。我們沒有睜開眼,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明媚的陽光,柔和的暖風。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我踏上了一個全新的奇幻世界,和我的朋友還有其他的人們一起沉睡在了同一個世界。記得小的時候,母親跟我說夢是每個人最想要得到的東西,因為得不到,所以才珍貴,於是很小的時候我總希望能夠美夢成真。而隨著年齡增大,知識閱曆不斷豐富,隨之那些天真幼稚的想法被倫理取而代之。我開始對夢這個虛幻的東西失去信心,因為現實是殘酷的,他不是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但是在這個“新世界”,我又不得不打破倫理,這裏的任何一束光芒都讓人感覺充滿希望,我甚至在想我會不會沉溺於這場虛無縹緲而又實實在在的遊戲中……算了,還是先玩玩吧,人生不就是一場遊戲嗎?隻是比起這數字的世界來有血有肉罷了。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自己站在一個具有東方氣息的村落的正中間,四處散布著身著樸素的居民們。人們都包著頭巾,披著麻衣,腳上穿著草鞋。再看看自己,原先在現實生活中的衣著全被換成了跟周圍的人同樣的穿著打扮。我真想找麵鏡子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模樣,不過我很快地發現了另一個跟我上下一致的人,我不知為什麼,從他的神態,站相,還有許多許多細節,很快就判斷出他就是易曉哲,看他那一副茫然的樣子我便過去拍了拍他:“喂!你不是這個遊戲的工程師嗎?怎麼還一副呆滯的樣子站在這裏!”
“我、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麼真實——你、你是誰啊?”他似乎還沒晃過神來,不過我很快地發現好像是我的思維邏輯出了問題。因為我到現在才注意到他的臉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張臉,一張有古代氣質的臉。我然後大腦很迅速地反應到我的臉應該也變了,所以他才會不認識我。“我是司徒薦啊!”我用拳頭打了他胸口一下。他身體搖晃了兩下似乎才晃過神來。他也朝我身上看了看,然後才恍然大悟般驚歎道:“原來是這樣啊!”我真不知道是我反應太快了還是他太遲鈍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呀!才想起沒有口袋了。於是又摸了摸胸前,原來那台掌上微型電腦在這裏。
“對了,曉哲,TommySong說的我還是不太明白,什麼叫實地修複啊?”我問道。
“噢,是這樣的!這整個世界其實都是由數據資料拚湊而成的,為了避免其中的資料發生缺損或者變異,我們測試人員的任務就是發現遊戲中的問題並解決該問題。你手上的那個微型電腦中就含有一套完整的檢測工具,當你發現什麼異常的時候就需要用到他來幫助你檢測。我想你跟我一樣跟著師傅學了那麼多年,很快就會適應的!”曉哲說道。
“是嗎?還真是項巨大的工程啊!這麼大個世界要弄到什麼時候啊!對了,有沒有地圖什麼的?”我又問道。
“這個就要通過遊戲的NPC來購買了。我們雖然是測試人員,但是性質和其他玩家是一樣的,我們也必須參與到遊戲當中,隻有身臨其境才能找到真正的問題。所以,在工作開始之前我們還是先到包袱商那裏買個背包然後再買些必備用品什麼的。”曉哲似乎幹勁十足,不過我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我們的錢該從什麼地方來?我湊到他耳邊嘲諷地說道:“你不要以為那個包袱商是個女人你就可以欺負她,你有錢嗎?”曉哲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原來連一分錢都沒有。他在村子附近找了個人問了問,我看那個人說話彬彬有禮,估計是個設定好了的NPC。這時又有一個衣冠樸素的人跑了過來,她步伐輕盈,麵容略帶幾分羞澀地問道:“請問……你們也是玩這個遊戲的玩家嗎?”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是怕要是問的是個NPC,她一定會因為自己笨笨的行為而感到十分羞澀。我突然一下子來了興致,扮起了NPC的式樣跟她說道:“什麼是‘玩家’?你在說什麼啊?”果然她的臉都紅到額頭上了,我看著她那又羞色又有些呆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時曉哲也問完了過了,看到我和一個女子站在一起便問道:“哇,這個NPC還真奇怪,還會臉紅……”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女子敲了一下腦袋,看來還是個性格比較調皮的女子。
“哇!這NPC還會打人啊!不會是敵人吧!”說著曉哲正準備往後退。我一把扯住他,然後說道:“你見過這麼靈活的NPC嗎?他也是玩家!”我說著,也想敲一下曉哲的頭。不過我反應好像突然變快了,躲過了那個女子的又一敲。“說什麼啊!我本來就很靈活……不,是聰明!”那個女子說了,之前的羞澀似乎一掃而空,還變得有些驕傲起來,估計她還是個比較自戀的……
“我們是測……”我正要告訴她我和曉哲是這款遊戲的測試人員時卻一把被曉哲攔在了前麵。“我們以前是測量天氣預報的,這裏的風景可真好啊——測試人員切記不要告訴其他玩家自己是測試人員,要不後果嚴重!要用化名!”他一麵對那個女子笑道一麵小聲地對我說道。
“莫名其妙……我叫籽妍,以後多關照!”她冷冷地說道。我的心突然一下子凝結起來,我的心情像是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死去的女朋友,她的網名就叫做籽妍。我滿腦子都是她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她那冰涼的手,她那張蒼白的臉,還有她那奄奄一息的聲音……我一個人慢慢向著村口走去,我的淚水一下子把這美好的夢境給打碎了。
“怎麼這樣啊?我就那麼難接近嗎?”籽妍很納悶地看著我。
“我叫……”曉哲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離開,而是不停地想著自己該取什麼名字好。他想取個既好聽又不難記的名字,想了半天最後脫口出:“我叫小哲子……”“小哲子?好,小哲子,快扶本宮過去!”籽妍笑著調侃道。曉哲知道自己犯什麼錯了,但是一時間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別的了,隻好沉默地跟著籽妍向村口跟了上來
櫻花!滿天粉紅色的裙裳,飄舞在銀白色盔甲的勇士之間,風歌鳥奏,陽光下的金縷戰車,即將駛向一個新的國度。飛騰的馬啊,不要過於急躁,免得誤傷了那些粉紅色的花瓣。我癡癡地望著隨風擺動的櫻花瓣,萌生了許多粉紅色的記憶。花瓣落入水中,當起一圈圈波紋,我的記憶也在水中一圈圈地化開。
那時我童年裏為數不多值得回憶的一段時光。一個櫻花般的女孩子,帶著她粉紅色的臉頰,就那樣一頭撞在了我的身上。那個時候我才十五六歲,頭發很淩亂,流行的稱之為“爆炸頭”。她大概被我的樣子嚇到了,我扶起她來,幫她拍去身上的泥土,她隻是低聲說了句“謝謝”便匆忙離去。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形象會被命名為“壞人”,可這個命名卻成了她對我的第一印象。緣分這種東西可能真的是天定的,我和她的遇見越來越多,終於我們開始打開心扉,彼此坐在了對方麵前,一杯冰激淩,我們成了朋友。
她說看到我的第一眼,以為我是個不愛學習的小混混。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確實,我沒有上學,但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並不後悔。可能是母親的教導有方,把我培育成一個平易近人的人,或許麵目真的“凶神惡煞”吧,但是她並不害怕了。她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同,櫻花一般的笑容,櫻花一般的心靈,她是那麼純潔,善良。要是換了別的女孩子,說不定我會被一輩子定義為“壞人”甚至是更難聽的東西。不過至少她沒有,她相信我,相信我說的一切,出於她那顆純真的心。我做了一個決定——做她的哥哥,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就像是我的親妹妹,是那麼的親切,我又是那麼的想去嗬護她。可能我有點貪心吧,誰會做一個“小混混”的妹妹,可她卻一下子就答應了。她的出現,給了我很多希望,我變得越來越勤奮,越來越對生活充滿期望。
一個晚上,我和她的朋友一塊出去玩,玩得很晚。已是深夜十一點多,我像是保鏢一樣護送她回家。一路上,我們聊得很歡,把各自內心的話都掏了出來。我和她站在她家的樓下,我注視著她,嘴裏卻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就像看見那個女記者一樣,我莫名地感到身體被一團火包圍著,透不過氣來。她緩緩走上樓去,我慢步離開了。回家的路上,我鼓起勇氣拿出手機向她發過去了四個字。我肯定是昏了頭,如此純潔的情感怎麼會變異成另一種東西?我翻來覆去一夜沒睡,難道我真的……
第二天,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信息已經發了出去,我該怎麼辦?她會怎麼看我?我不敢觸碰手機,因為屏幕上已經有了提示,她回了信息給我。我等待著時間的倒回,企圖抹去昨日的衝動,可時間依舊還是向前走著。我拿出所有的勇氣,穩住略微發抖的手,打開了信息,上麵三個溫和的字一下子撫慰了我的心——“謝謝你”。或許吧,可能沒有比這幾個字更好的回答了。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心是那麼的純淨,如水一般的清澈。換作是別的女孩子,沒準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我也沒有再想過這些,隻是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一樣嗬護,我不否認帶點點別的情感,但這應該是超越兄妹之情而又沒有達到男女之情的第四類感情吧!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永遠記得她離開這座城市的那一霎那,雖然我心裏有千萬個舍不得,但是我還是祝福她,永遠祝福她在另一個城市過得更好。從那以後,我們便很少聯係過了,我有時會翻出她留給我的一些東西。比如說我十六歲那次她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一個易拉罐做的食品花籃,裏麵裝滿了糖果,我到現在都舍不得吃。花籃裏最大的那塊巧克力讓我記起,她也曾為了一塊小小巧克力的鼓勵拚命賣力的傻樣子,這讓我覺得她就是那麼的單純。
妹妹啊,哥想著你,謝謝你的出現……
“嘿!想什麼呢你!都到了好久了!你打算住在馬車裏住一輩子啊!”籽妍很不是時候的打斷了我的回憶,打斷了一場櫻花下憶夢。我有些意猶未盡地離開了馬車,眼前的景色跟桃花村景色的美感不相上下。漫天的櫻花,還有蕭聲的吹奏,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女的都穿著和服,男的都穿著粗布麻衣或者武士服,仿佛是來到了曆史的東瀛。我們三個找了個雅致的旅館投宿,並向附近的村名們打聽了點這個鎮上的情況。我想夢羅仙子既然把我們送到這裏來,這裏應該會有與“圓夢之盒”相關的情報才對。可是打聽了半天,卻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線索,隻知道這個村叫櫻樹村,村裏近來有隻名叫“藍幻”的水獸作怪,每當天狗食日之際,水獸便會從鎮裏唯一的落櫻湖裏出來獵食村民。村裏為了製服水怪想了很多辦法,為此有不少的義士喪命。最後,村長無奈,隻得於每個月殘之夜奉獻一名女子作為藍幻的祭品。聽說最近抓到一個異族女子,兩天之後便是月殘之夜,正準備獻給藍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