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的年輪就是驗證它們曆盡滄桑的歲月,人何況不是如此
經曆的越多就越成熟,成熟中帶有圓滑的一麵
曾經的年少輕狂早已不見蹤影
而是被處事相對周全所代替
曾經不會對一些人、事、物作某些評價
可現在或許因為一些小事而作出評價
時間讓我在不斷成長
成長的同時讓我不禁感慨人生有太多的不如意
曾經有多少英雄醉生夢死
現實的殘酷不得不讓他們變成這樣
今朝有酒今朝醉,昨夜星辰昨夜風
也許就是現代人所追求的一種境界
可如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現實中有太多的利益衝突
人無完人
正是這樣,所以沒有人可以躲避利益
我也不例外
很多人問我為什麼有時候那麼傷感
我笑而不答
因為我知道:
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哥,是你嗎
哥生下來時給整個家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歡樂,因為在這之前母親生下來的兩個都是女娃,用奶奶的話來說就是不帶把的遲早都要嫁出去的。
哥一生的幸福都概括在三歲以前。母親為了更好地照顧她的兒子,硬是把手裏的農活交給父親一個人去幹,為這他們鬥了一年多的嘴皮子,礙於奶奶的麵子父親也隻能愛理不理的了。父親也是愛我哥的,隻因每到農忙時人手太缺,不和母親吵上兩句總覺得心理不平衡。不知道母親已經多少次向我這樣提起:“你哥笑我們全家人都得笑,因為你兩個姐姐生性桀驁,不肯和我們一起對著你哥笑,為此挨了不少的鞭子。”我覺得不可思議。那時候照一張相片是很稀罕的,但,在母親的抽屜裏我卻發現,從哥哥出生時到開始長牙後足足有31張他的照片。
一般的孩子在兩歲左右就會啞啞學語了。但哥到了三歲多的時候卻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這可把家裏人給急壞了,奶奶卻經常自我安慰地說:“咱家小寶天生就和別人不同,不到說話時豈能亂出聲,以後必定很有能耐的。”而事實上哥天生就是個啞巴,這在他遠遠超過了說話的年齡後得到了印證。
哥5歲那年我出生了。讓已經一潭死水的家庭又恢複了多年前的熱鬧。如果按受寵程度排列的話我毫無疑問位居第一,就連那兩個一向不被看好的姐姐也排在哥的頭上,因為哥是個啞巴。
哥似乎對我有特別的偏愛。當我睡在一張小木床的時候,他經常在我麵前用手比來劃去,有時候還拿著一根木棒和鐵盆在我的額頭上方敲打出鐺鐺的聲音,逗的我咯咯發笑。而這一舉動家人是極其反對的,他們怕這個啞巴哥哥弄傷我。所以後來,奶奶幹脆連讓他靠近我的機會都給打罵走了。哥隻能遠遠地看著我傻笑。這些是母親兩年前才告訴我的。
7歲那年我入讀學前班,哥已滿12歲,才讀一年級。哥之所以遲遲未能上學,一方麵是母親極力反對,另一方麵是學校拒不接受存在語言障礙的學生。而到了12歲哥獲得上學的機會是因為他看到我搭著一個布包往返於學校和家裏之間。那一天我吃過早飯出門時他緊緊地扯著母親的褲子,用手指著我的布包,一會抬頭看看母親的眼睛,一會底頭看看我的布包。這樣的情景持續了一個多月,最終,哥哥和我進入同一間小學,而他挨了多少鞭子我已經記不清了,或許是一百鞭,或許是用完了一捆竹子。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哥之所以12歲以前沒要求過上學,而到了我上學的時候卻死活要去學校,原來他是為了得到靠近我的機會。
10歲以前時刻有一個人跟在我的後麵我覺得是一種自豪。上學放學他幫我拿書包,在學校裏為我打熱水,當我和其他同學打架時他不管孰是孰非拳頭一律往對方揮去,這時便會覺得自己好有麵子,雖然那時並不懂得麵子的真正含義。
年歲漸長,這時有一個啞巴哥哥經常伴隨自己的左右便覺得是一種羞恥。在眾多人的指指點點中我開始疏遠他,覺得他的手勢是多麼的令人反感,有時我幹脆大聲對他吼到:“你離我遠點好不好?”他似乎也知道了我對他的不滿,半年後他主動棄學在家上山看果樹,那一年哥18歲,小學還沒有讀完。
17歲我考到一所極為普通的高中,那段時間就整天坐在院子裏發呆。哥知道我喜歡吃葡萄,所以每到下午他一定準時地把好幾串圓溜溜的葡萄遞到我跟前。雖然這時我早已經垂涎三尺,但為了表明我和他的距離和對他的不屑一顧,我連連揮手示意他走開。其實晚上他還要在山上守夜的,但為了每天能讓我吃上新鮮的葡萄,哥幾乎是連爬帶跑地多走好幾裏的山路。那一年哥22歲,還未談過戀愛。
19歲那年我接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哥似乎比我還要激動,捧著那張通知書許久都不願離手,並不時在我麵前豎起拇指。那一天哥給我摘回了一籃子的葡萄,有很多還是清色未熟的,我心想:哥都已經管理這些水果好就年了,不會連成熟不成熟都分不清吧。原來,這是哥用“多”來表示對我的鼓勵。
在大學讀書期間我偶爾打一次電話回家,以往每次接電話的幾乎都是母親,可這一次電話響了良久都沒有人接,正當我要掛掉電話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陣鐺鐺的敲打聲,我立刻愣住了,哥哥,是哥哥接的電話,我輕輕地喊了一句:“哥,是你嗎?”當急促的敲打聲越來越洪亮時我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麵,我知道:淚水裏麵含滿了哥哥在異樣的生活中給予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