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攝現在知道了,安然從一開始進入韓氏就是為了報仇。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她明明對他有好感,還要逃避,對這段感情一再的拒絕...
隻是,她明明知道他是她的仇人,卻還動了心,是不是太傻了?
她有好幾次的機會能夠殺了他,但一直沒有動手,甚至在那天,他想要強迫她的時候,她隻要狠心就能捏斷他的喉嚨,她卻依然沒有動手。
無法忘記她眼中的悲傷,掙紮還有絕望,她的心中又是怎麼想的?
於她,他陰差陽錯下救了她一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才會縱容他,放過他?
滅門之仇,不該出現的感情,悸動的心,對家人的愧疚...
安然...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可悲的是,這段注定是以悲劇來結束的感情,淪陷的不止是她,他也同樣的淪陷了...
蘇淩墨把酒杯放下,空出手來拍拍他的手背,一時之間,他也找不出安慰他的理由。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狗血的劇情居然會發生在他最好的兄弟身上。這又不是拍電視,所謂的以愛為名,泯滅上一輩的恩仇那是童話,在現實中,怎麼可能會發生!
蘇淩墨擰眉,勸道:“不知道那就等你冷靜了再說。攝,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命運真是愛開玩笑。
相愛相殺,是最殘忍,最讓人無法接受的選擇!
“哦。”韓攝淡淡的應一聲,無悲無喜的一笑,所有的情緒都隱在心中,平靜的麵上看不出一點異樣。
撥開他的手,搶過酒瓶給自己倒滿,喝完後覺得一杯一杯倒太麻煩,隨手將酒杯往地上一摔,拿著酒瓶就喝起來。
“你是讓我陪你喝酒,還是來看你喝酒?給我!”蘇淩墨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酒杯,眉梢一挑,伸手去搶他的酒瓶。
“好,給你,我再要。”韓攝眯著眼,把手裏的酒瓶給了他,隨後又叫來服務員,又點了十來瓶。
蘇淩墨無語了,他是怕韓攝喝的太多,傷了身才去搶著喝,可轉眼他又要了這麼多...
看著把那一瓶瓶的酒當水喝的韓少,蘇淩墨陪著喝了兩杯後,把酒杯向前一推,身體向後倚著,索性看著他喝。
韓少一向嚴於律己,對自己的約束算的上是極為苛刻。
他不抽煙,也很少喝酒,除了應酬時會象征性的喝兩杯,平時基本上是滴酒不沾。
雖然他很少喝酒,但是酒量卻很好,從來就沒有喝醉過。
可是現在,他真的想醉一次,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強悍如他,現在隻想逃避...
平日裏的冷冽,強勢完全褪去,此刻的韓少,就是一個一心求醉的普通人。
隻是這樣的喝法,太瘋狂了,須知飲酒過度傷身啊!
“我說韓少,你能不能不要虐待你自己了?!”
蘇淩墨眼看著十瓶酒見底,他終於看不下去了。
“嗯。不喝了。”最後的一瓶喝光,韓攝扶著桌子站起來。
韓攝現在終於有了醉意,飄飄忽忽,好像站在雲端。
畢竟他喝的不是水,是高度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