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的事情更讓眾人震驚,閑牌還是由錢少爺開的,可是莊家翻出來的居然和他的牌是一模一樣,甚至連花色都沒有區別。
“操,這不可能,他媽的你出千。”錢少爺控製不住的破口大罵起來,臉上的表情有點猙狑。
“嘴放幹淨點,老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摸過牌,輸不起就別玩。”簡單冷冷的一哼,將藐視的眼神毫不客氣的賞給了錢少爺。
錢少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長得過分清秀了些,一雙細長的眼睛掩飾在長長的劉海下,卻透出了攝人魂魄的光,這樣的一雙眼睛不像是普通人的眼睛,普通人的眼睛是不可能如此撩人,陷阱密布。
剛才酒吧老板說什麼?
他已經連續開出了八次莊家?那麼現在……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連續開出8次莊已經讓人匪夷所思了,就算是運氣這也好的太過分了,但是..但是這次開出來的居然是和局,我不信,我不相信,若是真有人可以做的這點的話,他就是神。
神?在這裏我才是神,這小子,他不配。
“操,你他媽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今天你就別想給老子站著走出去。”錢少爺猛地站了起來,伸出了那白皙厚實的手重重的拍在了牌桌上。站在他身後的幾個黑衣男子立刻上去把簡單按在了桌子上。
隻是一瞬間,簡單甚至連正常的反應都沒有做出來,就被人死死的壓在了牌桌上,他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衝著錢少爺大聲指責:“你們想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
“哼哼,王法,來賭你和我說王法,小子,老子告訴你,在這裏,老子就是法,錢我多的是,今天我還就動你了,別和他廢話,給我打。”錢少爺笑著看著簡單,抓起一把錢丟在他的臉上,接著幾個黑衣人一起湧了上去。
其實當拳頭和酒瓶子都統統落在身上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區別了,至少現在簡單根本就感覺到不了身體上的疼痛了。簡單拚命的用雙肘護住自己的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傷口將他的眼前染成了一片鮮豔。
血紅的房間,血紅的錢少爺,血紅的自己。
真的,很不好看。
“看!看!看什麼看,給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他媽全站在這裏。”錢少爺怒視了一圈周圍的人,聽到他的話,也沒人敢說話,一個個走開。
“錢少爺,算了吧,錢都吐出來了,這樣打下去會死人的,出了事我可擔當不起啊。”老板在旁邊小聲的勸著。
“操,死了扔出去埋了,敢他媽和我頂嘴”錢少爺點了根煙坐在一邊。
“嗬嗬,是這小子該死,錢少爺你多擔待點,這點小錢不成敬意,當我孝敬你的。”老板偷偷拿出個大紙包塞給錢少爺。
“哼,那我贏的錢呢。”
“哦!瞧我這記性,還不給錢少爺把錢裝好。”酒吧老板是何等圓滑的人,他什麼世麵沒有見過,連忙吩咐下人裝好台子上的錢。
“那今天,我就給你麵子,我們走,告訴這小子,以後別他媽在深圳讓我看到他”錢少爺站起身來,下了命令帶著人走了出去。
“老板這小子怎麼辦。”下人站在老板麵前詢問道。
老板看了眼暈死過去,滿身血漬的簡單。厭煩的揮揮手說道:“丟巷子裏去,別放在這裏礙事。”
幾條人影拖著一個什麼東西在深圳僻靜的小巷子裏行走,走到了垃圾的堆旁邊,他們就將手裏拖著的東西毫不在意的丟了過去,仿佛那就是一件垃圾,而不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靠,這小子真夠有種的。”一個人點起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居然敢跟錢少對著幹,他媽的,他還以為他是神啊,垃圾。”說著他咳出了一口濃痰吐在了這條生命的臉上。
“是啊是啊,垃圾就是應該丟在垃圾堆裏。”旁邊的幾人附和著:“大哥,我們走吧。”
“走!”
很冷,非常的冷。簡單是來過深圳的,可是七月的深圳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冷了?
簡單很想睜開雙眼,可是,他的眼皮腫了,讓他隻能眯縫著眼睛看著外麵。不知道怎麼了,此刻的他聽力好得出奇,他甚至聽見了在遠處有人在吵架,還聽見了有老鼠在自己的附近吱吱的叫著。
垃圾,就應該是丟在垃圾堆裏的嗎?
簡單很想看看深圳的夜,很想看看,於是他拚命的睜著眼睛。
最終他的眼裏的看見的是一片黑壓壓的暗淡,原來1988年深圳的夜空和2008年深圳的夜空是沒有區別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這個來自二十年後的未來人,到底又算什麼呢?
神?
還是垃圾?
簡單的腦子裏一片混亂,最終,冰冷的黑暗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