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演員,懷揣著一個夢想: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為我著迷。
從事演藝事業以來,花瓶、道具、人偶,各種貶損的字眼充斥著我的耳朵。
我真的很努力,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員的自我修養》,我也讀了很多遍,我更希望別人認同我的演技,而不是停留在我的容貌上。
可是自從出道,我就被貼上了一個標簽:美女,現在又多了一個:緋聞女郎。因為漂亮,一直半紅不紫,又因為沒有演技,半冷不熱,處境略有些尷尬。所以公司動用了一整套的營銷手段,特別是“緋聞”。
誠然,這個名頭給我的事業帶來了很大的便利。更多的上鏡機會,更多的粉絲追隨,更多的簽約合同,但是我的路呢?我的路在哪裏?不會就這樣站到台上,手捧鮮花,混到人老珠黃,混到不穿衣服都沒有人看了,然後黯然的離開舞台吧?
我彷徨,卻又不敢嚐試。被慣壞了,我怕重歸平凡會有所不適。
《甲方乙方》裏麵有個演員,也是想過平凡的日子,但是真的閑下來了,落差太大了。我很糾結。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崩潰了。
我渴望突破,可是無論是導演,還是經紀人,他們給我安排的角色千篇一律的,容貌為主,演技為輔。我很難有自己發揮的餘地。我想要新的角色,新的形象,我要用我的演技來爭取觀眾。
導演的一句話就讓我寒了心。他說:“藝校每年畢業的大學生成千上萬,憑什麼用你?你以為隻是你老子的餘威就能保住你現在的地位嗎?別做夢了!公司是要賺錢的。之所以簽你,是因為你存在商業價值。我們要做的是將你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化。”
嗬嗬,我隻是一個商品?我的人生觀瞬間崩盤。我也開始重新的認識起了自己。我一定可以走出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的。
劇組專門給我安排了配音演員,我甚至都不需要記住台詞,隻要導演喊讓我說話的時候,我張張嘴就可以了。
除了演戲,我最多的就是接廣告。我很懷疑,一個剛出道的平麵模特就能幹的事兒,他們怎麼就舍得讓我的公司黑他們那麼多錢,來請我隻是拍張照兒?
我每天的工作隻有兩個小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路上或者化妝間。經紀人為了保持我的容貌,讓我休息好,從來不給我接夜戲。就算接了,也要求對方製造暗室,白天拍。
業內有什麼所謂的潛規則,這個我倒是不擔心。我的爹地就是這家娛樂公司的大股東,也有些武指出身的混混兒是他的馬仔。沒人敢打我的主意。
不過我討厭娛樂圈的聯姻,更討厭那些演二代的作風。一些三線的小明星跟蒼蠅似的圍著他們,趕也趕不走。做出些荒唐事,雖然不能全怨這些演二代。
我的檔期幾乎沒有空閑,戲份兒一個接著一個。不知道他們是衝著老爸的身份,還是衝著我的美貌。我都不喜歡。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改變。我的團隊跟著我,總要給他們謀些活計。
我的化妝師八個,我最喜歡湯米。不知道這個大陸仔,為什麼好好的中文名字不用,偏偏喜歡人家叫他洋名兒。
他的手藝很好,能把我化的千奇百變。更重要的是,他懂女人,懂女人的心。我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狀態,想要什麼樣的效果,跟他聊幾句,他就能給我實現了。
我不喜歡辛迪,一個女人,挺漂亮的,卻是冷冰冰的。好像誰欠了她八百吊似的,每天都陰冷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失戀了呢。其實她從來就沒談過男朋友。
我也把身邊的朋友給她介紹過。不過不是她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被她冷走了。一點兒情趣也沒有。但是我還離不開她。有些特殊效果隻有她能做,湯米都不會。
我的經紀人是個男的,卻是娘裏娘氣的。我都懷疑他的取向有問題。他叫伽幫匼,最後一個字兒音同“掐”。別懷疑,黑頭發,黃皮膚,正經八百的中國人。名字是他自己起的,說是旺桃花。
我真懷疑,是不是隻是旺了他的花容了,一般的女人都沒他騷,沒他豔,更沒有他那麼漂亮。伽幫匼皮膚白皙光滑,每天都使用麵膜。手指修長纖細,學過鋼琴,隻是他的藝術天賦真不怎麼樣。他的鋼琴,肖邦聽了都會憂傷。
對了,還有一個忘了給你介紹。紅紅,我的狗狗,純正的吉娃娃,渾身的短毛光滑油亮的,大大的眼睛要突出來的樣子。
別看他小,卻很聰明,我每次一到家,他就把拖鞋給我遞了過來,拖鞋的顏色還都是跟我身上的衣服顏色最相近的。唯一討厭的就是喜歡鑽被窩。打了多少遍了,還是沒記性,死皮賴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