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兒?我為什麼在這兒?發生什麼事了?
花妖兒醒來後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一個十分樸素的房間。
她想要起來,身體卻如遭輾壓過般疼痛無力,稍一動便牽扯出陣陣酸疼,尤其是......
花妖兒猛地掀開被子,萬幸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
不對,那不是她的衣物!
顧不上疼痛和疲憊,花妖兒連摔帶爬地朝銅鏡移動。她對著銅境慌張無比地檢查著自己的脖頸。
那上麵果然有許許多多青紫交錯的痕跡,她些微扯開了衣襟,露出了裏麵更加斑駁的肌膚。
暖昧的痕跡,酸軟的身體,和下體的陣陣刺痛......
哐當一聲銅境掉在了地上,花妖兒猶如斷線的木偶跌坐在地。
這一切都證明了她失身於人,可那人是誰?發生了這種事她還有何顏麵對季恒?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昨天本是做了幾個小菜想去看看心情不好的季恒,誰知杜鵑拉住她說有事要請教,正好趙尹沫路過,接過她的飯菜說幫她去看他。
杜鵑似乎是在跟她學泡茶的事情,因為是為了趙尹沫,所以她沒拒絕。昨晚似乎一連喝了好多杯杜鵑泡的茶,之後她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她喝了那麼多茶應該難以入睡才對,怎麼會沉眠如此,甚至連被人...都不知道。
這時候的花妖兒當然絲毫不會懷疑到趙尹沫的身上,畢竟她還是那個天真的花妖兒。
不過花妖兒不笨,連同之前被追殺那次,她知道這是有人在害她,可那人到底是誰?
抹掉眼淚花妖兒站了起來,哭有什麼用?失去得再也回不來。隻是心好痛,她內疚,自責,季恒,她對不起他!
打開房門,刺目的光線灼痛著花妖兒疲憊的眼睛,她用手阻擋著光線,漸漸適應後這才睜開了眼睛。
這間房子是在一個簡樸的小園裏麵,園子裏麵沒有什麼花草,隻有一棵槐花樹。
樹前有一消瘦的白衣男子坐在紅色的輪椅上,正用蘆瓢舀著水一點點地澆在槐花樹上。
在男子的旁邊靜立著一個小太監,他像是看了花妖兒一眼,低頭在白衣公子耳邊低語了什麼。
那公子將蘆瓢遞給了小太監,轉動輪椅正對著花妖兒。他相貌清秀,麵帶病態之白,看上去十分的文弱。“姑娘你醒了,身子還好嗎?”就連聲音都透著虛弱。
花妖兒戒被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白衣公子輕微一笑說道:“不是我。”
花妖兒自是明白他說的意思,仍有些許戒備地問道:“你是誰?”
“我的名字叫季顯。”
季顯?“奴婢參見二皇子,千歲千千歲!”他就是當今二皇子季顯,那個十五年前被流放到溫陽行宮的皇子。傳言他腿帶有疾,果真如此!
“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你不用行如此大禮。”話語裏有說不出的落寞和自潮。
“然主子就是主子,奴婢不敢無禮。”
季顯短暫沉默。
“罷了,你身體不舒服先起來吧。”
“多謝二皇子。”
方才她曾猜想過那人會不會是他,可他是季顯,那麼虛弱,還身帶有疾,自然不會是他。可她既然出現在這兒,那季顯是不是知道什麼?
“請問二皇子,奴婢為什麼會在您這兒?”
季顯搖了搖頭道:“昨晚醜時有人敲門,是小裴子開門發現了你。”末了又加了句“那時你已然穿戴整齊,至於是誰送你來的我並不知。”
花妖兒皺眉,看來季顯也不知道了。她這時候卻沒注意到季顯話語的矛盾。從前麵的話能聽出他是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後麵又說她穿戴整齊,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多謝二皇子收留奴婢。”
季顯點了點頭。
“小裴子,米粥和藥如何了?”
“回二皇子,正溫著呢。”
“姑娘——”
“二皇子不知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剛過。”
“什麼,這麼晚了!他們找不到奴婢會擔心的。二皇子,奴婢告退,奴婢改天再來看您。”
花妖兒不敢想要是季恒知道她又不見了會怎樣失控,上一次皇上寬恕了他,若再犯,還能被再次寬恕嗎?更何況現在的她已不值得。
“我不方便出去,就讓小裴子送你吧。”
“奴婢多謝二皇子,還是讓公公留下來照顧您吧。”
花妖兒心生暖意,他是皇子,他們第一次見麵他就對她這麼好,她覺得她太過幸運,有這麼多人關心她,照顧她。
同時她深感疑惑和不值,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不受皇上喜歡呢?就因為身有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