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明顯是愣了一下。
其實最初得知自己想要的那塊地皮落在顧仲譯手裏的時候,她雖然氣惱這小子隱瞞了自己,但回過頭想想,既然是在顧仲譯的手裏,那事情倒是變得簡單多了。
畢竟,比起孟家的那些人來,顧仲譯跟自己之間多少還是連著一層親屬關係,隻是他剛才的那幾句話,分明就是堵死了開口問他要那塊地皮的所有路。
阮意到底也是個有骨氣的人,雖然對於那塊地皮,她確實很想得到,但也不至於會用什麼低三下四的態度去向顧仲譯討要,更何況在提及有關顧言廷的話題時,她也確實屬於理虧的那一方。
“算了,這事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什麼。”哪怕弄不到顧仲譯手裏的那塊地皮,以阮意的能力跟手段,要在A市弄一塊差不多的,也是綽綽有餘。
不過轉念她又想到什麼,忽然問了句,“喬喬又是怎麼回事?我聽夷染說,是你送她來醫院的。”
畢竟是要嫁給自己兒子當老婆的人,阮意多少還是關心喬喬的,可這一份關心,也僅限於是對戴著“顧安景未婚妻”這個頭銜,而並非是喬喬本人。
顧仲譯不知為何,想到這樣的一層關聯時,心尖竟會無端端冒出一種煩躁的感覺來。
“精神壓力過大而導致的虛脫。”
明知道在心思縝密的阮意麵前,他不該太過表現出對於蘇喬喬的特殊來,可接下來的話,還是說出了口,“等嬸嬸借著她跟孟家老二的事情抬升完股價,她應該也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不給阮意開口多說什麼的機會,顧仲譯已經邁開長腿,往這一層的電梯方向走去了。
阮意盯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氣惱之類的情緒倒還在其次,可聽出顧仲譯話裏蘊含的意思,才是讓她心裏暗暗吃了一驚。
他不該是想要借著蘇喬喬來打壓自己的嗎,怎麼倒開始維護起她來了?
阮意這會兒,自然也不會朝著那方麵去多想什麼,腦子裏猜測的唯一可能性,也就是跟顧夷染想到了一處,正好沿著醫院的長廊走了一會兒,到了一間她並不陌生的病房門口,阮意在門口處站了片刻,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
喬喬睜開眼睛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的事情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鼻息間卻聞到了一股清涼的消毒水的味道,喬喬擰了擰秀眉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張放大了無數倍的顧安景的臉,緊張又欣喜,“喬喬?喬喬,你醒過來了嗎?”
“我這是在哪兒?”
這裏並不是公寓裏她的房間,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喬喬雙手撐著床板想要坐起來,不料顧安景倒是搶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順便拿過一個靠枕給她墊著,不得不說,顧安景的心智雖然不健全,但對於自己在意的人,照顧起來倒也細心妥帖得很。
等做完了這一切,他又乖乖坐回了屬於自己的那把凳子,“在醫院裏。”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