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並不屬於“溫柔”的範疇,相反的,似乎是帶著一種因為憤怒而懲罰她的感覺。
喬喬不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句話裏,到底是哪個字眼觸怒了顧仲譯,可當這個來勢洶洶的吻落下來時,她腦子裏的唯一念頭,就是要推開他。
車子被停在馬路邊上,顧仲譯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掐著她的細腰,那點微不足道的反抗力度對他來說,無異於是以卵擊石,尤其兩人此刻的姿勢還是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摩擦間,他隻覺得自己體內有一種凶猛的念頭在瘋狂叫囂著。
這女人身上的味道好似是帶了一種魔力,能讓人上癮般,否則為什麼他會覺得,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了?
男人吻下來的力度越發加深,喬喬推搡不開,舌尖上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夾雜著顧仲譯身上那種特有的男性氣息慢慢暈染開來,然後逐漸傳遞到了身體的四肢百骸裏。
她真是要氣瘋了!
偏偏身上的那點力道早已消耗完畢,她氣喘籲籲的,想要張口呼吸的時候,男人又捏著她的腰際往上一提,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車窗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在不斷經過,即使這車的車膜貼得很深,哪怕是離得再近,從外麵也看不到車裏的任何情況,可喬喬就是覺得,自己有一種被人窺探的羞恥感。
因為他是顧仲譯,是在外人看來足夠優秀到令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所以哪怕被人知道了他們之間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別人也不會把罪名扣到他的頭上,隻會指著她蘇喬喬說:“看,就是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已經跟顧安景訂了婚,卻還要恬不知恥地來勾引顧仲譯!”
所以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欺負自己,即使冒著被阮意知道什麼的危險嗎?
想到這些,喬喬隻覺得鼻子一酸,兩條手臂本就掙紮得沒了半點力氣,索性她也放棄了抵抗,閉上眼睛的時候,眼角忍不住有濕熱的液體滑下來。
“啪嗒”一聲,正好是落在顧仲譯的手背上。
男人迷離的意識仿佛被那滴眼淚漸漸拉回,他退了出去,卻仍是跟喬喬保持著一個極為曖昧的距離,蹙起眉頭看她,“哭什麼,覺得被我吻是一件很委屈的事?”
喬喬咬著唇,所有的委屈仿佛都被他這句不鹹不淡的話給瞬間激發了出來。
她從來都不想招惹這個男人,為什麼他卻要一次又一次地欺負自己?
喬喬再也忍不住,蔥白的小手捏成了拳頭,重重落在他的肩膀上,嗓音哽咽道,“難道不是嗎?顧仲譯,你憑什麼來招惹我,混蛋,你憑什麼?”
顧仲譯盯著她這副歇斯底裏的樣子,臉蛋是紅的,眼圈也是紅的,甚至那兩片剛被他吻過的唇瓣,也如同是含苞欲放的花蕊,嬌嫩一片。
心尖不自覺就柔軟了下來,顧仲譯伸手捏住了自己肩頭那隻嬌小的粉拳,五指包裹住,任憑喬喬怎麼掙紮,他都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是我嬸嬸讓我來接你的。”男人忽然開口講了這一句,也不知是在提醒,還是刻意解釋些什麼,“你覺得她這麼安排,是出於什麼目的?”
喬爾心裏沉了一下,那天在媽媽的病房門口聽阮意問起顧仲譯來公寓找她的事情時,她就直覺阮意是起了疑心的,而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會讓顧仲譯來接自己出院,這明擺著不就在試探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