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伊歌吃驚的望向他,“懷瑾你怎麼呢?今天有點兒奇怪?”佟伊歌覺得奇怪,是因為懷瑾自從跟了她以後一向是不會問她別的問題的,他隻把他自己當作是一個下人一般的模樣,他覺得自己是沒有權利來過問佟伊歌的事情的。今天他怎麼呢?竟然會主動的問她從前絕對不敢問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懷瑾有些懼怕,瑟縮了一下肩膀,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內心除了害怕還有著一些淡淡的雀躍的仿若泉水一般的東西冒了出來。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迷惘,這樣的懵懂。他一直以來都是為了活著而奔波,可從來沒有因為過自己說了一句話就感覺到心情愉悅。他有些害怕的看了看佟伊歌,卻見她滿臉溫和的看著他,和往常一樣。他跳躍的心就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你擔心我?因為剛剛兩個人?”
懷瑾點頭。
“沒事的。最起碼現在是沒事的。不用擔心。”看著懷瑾手上的東西,佟伊歌微微一笑,道,“今日也還有一些事,要不你先在這裏寫字,我去找師兄,到時候回來再教你。”
懷瑾點頭。
佟伊歌來到王湛的門前,王湛的藥童淩陸站在門外,一副睡眠不足的的模樣。見佟伊歌過來立馬站了起來,說道:“師叔,師傅還沒有起身,有事嗎?”
王湛居然還沒有起來,佟伊歌抬頭看了看已經升起來了的日頭,問道:“你師傅在做什麼,這些天總是不見人影的。”
淩陸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師傅在做什麼,師傅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吃喝都是送到門口。”
眉頭一皺,佟伊歌走到門口,喚了一聲,“師兄。”裏麵沒有傳來任何的響聲,又喚一聲,“王湛。”
這才聽到裏麵有些微的聲音,門緩緩打開,王湛衣衫不整麵容憔悴的看著佟伊歌,嘴角一撇,“做什麼?”
“你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做什麼,這麼累?”
王湛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喝完,又重重的擱在桌子上,說道:“此事還不能告訴你,對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不是你說讓我把藥材整理好了,來找你的嗎?”
“哦!對,我差點兒忘了。”他看了看佟伊歌,指著椅子說道,“坐吧,我有事問你?”
佟伊歌坐在他對麵,問道:“什麼事?”
王湛眉眼一挑,說道:“謹言園的那位,你見過了嗎?”
他說的是赫連炎嘯嗎?“見過了。”
王湛聲音帶了一些笑意,似是好奇的問道:“你覺得他和與你在一起的時候有什麼不同?”
“王湛。”佟伊歌沒想到王湛竟然是這麼八卦的人,“你若是要跟我說這些,我就先回去了。”她起身,走到門口,回過頭看了看,隻見王湛背對著他,一手翻動著醫書。
回到自己的房間,果然就看見懷瑾在那裏奮筆疾書,剛剛有些煩悶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懷瑾。”
懷瑾見佟伊歌回來,很是開心。
“還沒有吃早飯,我們先去吃了早飯,回來以後我再教你?”
懷瑾快速的站起來,一個人朝著外麵跑過去。佟伊歌本來是準備跟他一起去的,可一眨眼人影兒都沒有了。她無奈的搖搖頭。走到桌子邊,拿起懷瑾練習的字,她的名字和他的名字。
“王妃。”
佟伊歌是背對著門的,聽到這聲音她拿在手上的紙張不由得一抖,就緩緩的從手上飄了下來,慢慢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外的那個一身簡單裝束的女子,“冥顏。”
冥顏快速的走進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佟伊歌,“聽到諾楊說你還活著,我根本就不信,原來,是真的。”
佟伊歌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的平複了心情,道:“冥顏,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當日她選擇逃跑,誰也不知道,連一向和她最要好的冥顏也沒有說。可誰知道最後會是榮謝用死這樣的騙局來救她。
“你……你……”冥顏見佟伊歌一臉溫和,心中有些氣悶,當日得知她的死訊她是怎樣的哀痛,甚至還帶了一些恨意,覺得是王爺的錯,是諾楊的錯,是他們害死了她,也是她,是她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她也恨自己,這麼長時間,她沒有回王府,總是在外麵執行任務,她不想回去。
可前些日子她收到諾楊的信件,說是找到了佟伊歌,讓她速回。
她根本不信,卻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
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她竟然都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