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泣學院——2016
Curtain-raiser
公元二〇九六年六月十八日世界聯盟C區(原亞洲東部)
氣溫二十九度,溫度適中,是個適宜出行的好日子。
“嗚——”汽笛聲拉得很長,仿佛這舊式外表的火車在歡呼。
李夏雪兒背著一個明顯大於其他人的背包排在了隊伍後麵。旁邊的人時不時投來異樣的目光——這人怎麼背著這麼大的包。要知道這是一個高度電子化的時代,上學是不需要帶這麼多的東西,除非不是人族的人帶著一些特殊的物品——但沒人歧視她,過去了這麼多年,種族歧視什麼的都很罕見了,況且像龍族和精靈族之類的人反而受人們尊敬。
李夏雪兒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默默地排隊。她其實是人族人,純人族,背後背的不過是她準備畫漫畫用的稿紙和工具而已。她從來都是習慣畫在紙上的。
舊式的列車突兀地出現在這滿是現代氣息的車站中——它隻接它該接的人,天泣學院的學子。熙熙攘攘的人流逐漸登上了列車,門口的男檢票員一臉的嚴肅。
“請出示車票。”
李夏雪兒畢恭畢敬地遞上車票,檢票員隻是略微看了一眼車票之後就放行,並未做其他多餘的事。之所以需要檢票員而不是機器檢票是為了學院不被入侵。天泣學院是個知名的學院,擠破了腦袋想進入的人多了去了,冒充的人騙得過機器卻騙不過從學院畢業的現任風紀委員。他的能力是“記憶網係”,能夠擁有過人的記憶力,而且能根據這些資料推導出一些適當的推論,也就是說他能記住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從而推導出你的身份、性格、甚至是當時的心理活動。學院向來重視這一點,雖說被入侵什麼的基本不可能發生。
列車的內部是一間間獨立的車廂,能容納六人。古樸的裝飾透出一種莫名其狀的魔法痕跡,並不濃烈,“好像是某種保護性質的法陣。”李夏雪兒喃喃自語。她不喜歡鬧騰的人群,於是選了一個無人的車廂坐下,拿出一本厚厚的《謝爾頓言靈戰咒》開始閱讀。她是一個魔法師,書魔法師。
這個夏天不算太熱,陽光隻是帶來了絲絲熱意。
雪兒靠在窗旁,望著窗外出神。她到天泣學院來學習根本沒有和家裏人提起,父母向來反對她學習魔法,他們認為魔法不如他們整天研究的物理公式有用。還說每一個公式都是前人經過無數次的失敗,窮極一生研究的成果——科學可以解釋魔法,而魔法卻不能佐證科學,所以他們對外公也是極為排斥,外公卻總是教導自己要聽父母的話······外公是站在魔法理論界巔峰的人,竟讓外孫女聽兩個不知名研究所成員的話!不可理解。
她的手輕輕拂過用通用語書寫的符文,每一行都有其獨特的韻律,讀起來就像是在朗誦一首長詩,讓人不由得把全部的情感投入其中專心致誌地朗誦、吟唱——魔法又何嚐不是數輩人窮盡一生所得的智慧結晶呢?
她調皮地笑了笑。
“我更喜歡魔法!不孝女不喜歡那些等式呢。”她在心裏向父母道歉。
這時門忽然被打開,一個長相英俊但麵色蒼白的金發大男孩露出半個臉。他不算溫柔地問:“一個人坐麼?”
雪兒依舊望著窗外,隨意地“嗯”了一聲。
“那,我可以坐這兒麼?”男孩語氣恭敬。
“可以啊。”雪兒偏過頭,正巧和男孩四目相對。入眼盡是一片猩紅。男孩鮮紅的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威脅之意盡顯——這是那個被稱作“吸血鬼”的種族所特有的。
雖說聯盟明令禁止種族歧視,但是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
她想了想,把手中的書輕輕放在桌上。那位置很容易讓對麵的人看見書名。
男孩沉默了,半晌做不出任何舉動。顯然雪兒的不甘示弱讓空氣中渲染上了一種尷尬。
似乎是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一個動聽的男中音響起,“好像很不愉快啊。我可以坐這兒嗎,美麗的小姐?”第二個男孩的容貌就如同第一個男孩那樣俊朗,隻是多了幾分莫名的滄桑感。他笑起來很有迷惑性,如同惡魔的吻一般誘惑且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