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抗議,“飯是你們倆吃的,憑什麼要我付錢?”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以你的智商,以後還是不要再做這樣自作主張的事情了。”肖穆冷冷地說道。
不用說這頓飯錢又是從工資裏扣。再加上上次那個襯衫,我這個月基本上已經算是白幹了,說不定還要倒貼。
要擱往常我也就當這頓飯喂狗了,可現在我急等著用錢,頓時又急又氣,衝口而出道,“沒見過你這麼欺負人的,老娘不幹了!”
“哦?”肖穆挑了挑眉,“說話這麼有底氣,看來是找到下家了?如果你要去投奔寧明遠,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了。”
我頓時語塞,他怎麼知道?難道那天我跟寧明遠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了?
這人,明明聽到了卻一直不表現出來。隻等著我自露馬腳才跳出來補上一腳,何其陰險。我氣鼓鼓地說,“我去哪裏就不勞肖總費心了。”
肖穆的神色突然變得認真而嚴肅,看得我都緊張起來了。“蘇洛洛!”他柔聲道,“我這是為了你好。我了解寧明遠這個人,你跟他根本就不合適。”
我嗤笑了一聲,“你才認識他多久,就敢說了解他?”
“那好!”肖穆整個人靠在身後的椅子上看著我,“你認識他這麼多年,你敢說你完全了解他?”
我又想到當年他跟沈君瑜談論我時絕情而冰冷的話語,頓時說不出話來。
“相信我,我是男人,絕對比你更了解寧明遠。”肖穆鄭重而肯定地說道。
我無言以對,其實方才說不幹了隻是意氣用事罷了,當然也不會真的去投奔寧明遠。
我冷靜下來,斟酌再三,終於開口道,“肖總,我能不能跟公司預支一年的工資?”
肖穆的神情放鬆下來,“你今天訂餐廳還假借我的名義去約林雪柯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點了點頭,懇切地望著他。祈禱他能看在我天天幫他遛小短腿還有打掃家務的份兒上答應我的請求。
肖穆點了點頭,“我可以預支兩年的工資給你。”
我頓時喜出望外,這種心情跟我小時候原本隻是想要一柄水槍卻意外得到一把衝鋒槍的時候不謀而合。
“肖總,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後一定在家裏供上您的照片,每天燒香拜佛祈禱您長命百歲幸福安康。”
肖穆不冷不熱地看了我一眼,“你這是祝福我呢還是詛咒我?先別高興得太早,我是有條件的。”
我就知道!狗能改得了吃屎嗎?貓能改得了偷腥嗎?老鼠能改得了打洞嗎?吸血鬼能改吃素嗎?答案顯而易見啊!
於是我怏怏地問道,“什麼條件?”
“你隻需要與公司簽署一份為期十年的合同便能預支兩年薪水。在這十年裏,除非你被公司開除,否則便隻能為概念工作。若是跳槽或者辭職,需要支付給公司一筆違約金。”肖穆冷靜地說道。
十年?聽到這個期限我不禁顫抖了一下,這可是一個女人的青春啊!有了這個合同,我當米蟲的願望還怎麼能實現?
我弱弱地問道,“違約金是多少?”
肖穆無比和藹地笑了笑,“你放心,絕對不是你能支付得起的。”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含淚在那件賣身契上簽了名字,我的心情比當年賣女兒的楊白勞還複雜。
當從肖穆手上拿到兩年工資的時候,我的小心肝還是不免顫抖了了一下。老娘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懷揣著這麼多錢,走在路上都覺得別人看我的眼光不一樣了,總覺得他們是要借機搶我的錢。難道這就是富人的煩惱?
還是我媽了解我,當年她就預測過。我就是那種有點小錢走在路上都生怕被搶了的那種人,所以我要麼成不了富人,要麼成為一個整天擔驚受怕疑神疑鬼最後因為錢太多鬱鬱而終的富人。
看來關於是在寶馬裏哭還是單車上笑的問題是一個會引起恒久不變的爭論而永遠得不出正確答案的命題。
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合同就能把我困住了?說不定將來我會找到一個金主願意幫我贖身脫離苦海,徹底擺脫肖穆這個陰險的老鴇。
我照了照鏡子,恩,這種可能基本上希望不大。
不過幹滿兩年以後要是老娘哪天實在受不了一走了之,他不是也拿我沒辦法?難道還能因為一個小職員滿世界發通緝令?
基本上確定肖穆是在虛張聲勢之後,我也就放寬心了,迫不及待地要去銀行把錢打給我媽。
肖穆漫不經心地叫住我,“對了,為了防止蘇秘書在合同期間跳槽,蘇秘書的工資暫且扣押在我這裏。我已經跟財務處說過了,你的工資卡還沒發下來,以後就由我保管了。蘇秘書若是想買什麼東西隻管來問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