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夏彤說我才知道,黃毛打扮得比較另類,思想也一樣另類,打破常規不走尋常路,設計出的東西天馬行空的,極富想象力。看過他的設計作品之後,林雪柯打電話讓他單獨麵試,隨後便直接拍板定了他。
不過從那天之後,黃毛在公司裏見到我都是繞著走。我極力對他表現出友好,但他連看到我對他笑都會嚇得臉色發白,溜得比兔子都快。
後來終於讓我逮著個機會在衛生間門口堵住了他,我靠在牆上,腿一伸攔住了他的去路。
黃毛帶著哭腔說,“姐,你還要怎麼樣?”
“我就是想給你道個歉,大家同事一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什麼誤會多不好!”我盡量笑眯眯和藹可親地說。
“不用了不用了,姐教訓的很對,是我太狂妄了。”黃毛把頭不停地來回搖著。
一綹黃毛在空中不停地左右晃動著,我下意識地伸出手,“你的頭發怎麼這麼長,是不是應該剪剪了?還有這顏色看著也不健康,好好的染什麼黃頭發?”
黃毛的臉頓時青了,過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說,“姐我知道了,我下班就去辦!”
“下班辦什麼?”我納悶地問道。
黃毛差點哭出聲來,“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說完低著頭一溜煙跑了。
明白什麼了?我一頭霧水。看他剛才的表情,好像我跟他道歉是讓他去死一樣,到底怎麼回事?
對於黃毛的奇怪舉動,我納悶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才明白怎麼回事。
“姐,你看我這樣行嗎?”泡咖啡的時候我聽到一個略帶討好的聲音。
我端著杯子回頭,身後站著一個穿著正裝的青年,留著板寸,眉眼清秀,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的,一看便是典型的三好青年。
不過,我疑惑地問,“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認識你嗎?”
青年的臉頓時白了,這變臉速度倒是讓我想到一個人來。是誰呢?一時想不起來!
“我是何曉牧啊!”青年苦著臉說。
我說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是曾經的黃毛啊!看著他的新造型,我頓感欣慰,大大方方地搭著他的肩膀,“怎麼?決定從良了?”
黃毛,不,何曉牧偷偷看我一眼,嬌羞地低下頭,“以後我就跟著姐了。”
“好好好!”我大笑,“把大爺伺候好了,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我本以為晚會結束之後會清閑一點,有更多時間跟寧明遠待在一起,誰知他又開始忙了起來。即便如此,他還是會盡量在四處應酬之餘抽出時間陪我吃頓飯。
好久沒見到小短腿,我還挺想它的,反正最近也沒啥事,於是在下班後買了一些他喜歡吃的牛肉粒果凍薯片還有其他零食,準備去看看它。
肖穆不在家。我在門口按門鈴按了許久也沒人來給我開門,打了肖穆的電話也沒人接,又不甘心就這麼回去,索性在門口等。
我還沒吃晚飯,等了一會兒覺得餓了便把原本給小短腿準備的零食拿出來充饑。
又等了許久,看看天色漸漸晚了,我決定不等了。
剛準備起身就看到肖穆手裏晃著車鑰匙低著頭向這邊走過來了,我慌忙站起來。
方才在地上蹲了許久腳已經麻了,這麼忽然站起來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猛地向前撲去。
還好已經是秋天穿得比較厚,直挺挺地摔下去倒沒感覺到疼,隻是手震得發麻。出現在視線裏的鞋子和長褲都很熟悉,頭頂上一個聲音冷冷地說,“現在又不是過年沒有紅包拿,就不用行這麼大的禮了吧?”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不知怎麼回事,他像以前那樣陰陽怪氣地損我我反而高興起來,這種心情就像是跟小時候的玩伴鬧過別扭後再和好時的心情,有點委屈有點欣慰還夾雜著一絲甜絲絲的感動。
我拍拍衣服趕緊站起身,“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肖穆看了看我手裏提的袋子,“你來看小洛?”
聽到小洛,我的笑容不禁僵在臉上。算了,我早習慣與狗同名這件事了。看了看一地的包裝袋,我心想,我都淪落到與狗同食了,還在乎什麼同名不同名的。
我想到待會兒還有事相求,諂媚地笑著,“哪裏啊,英明偉大的肖總,我是專門來看你的。”
肖穆拿出鑰匙開門,嘴角微帶笑意,略顯無奈地說,“你呀,就嘴上利索,這腦子裏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什麼。進來吧!”
得了聖旨,我飛快地竄了進去。屋裏就是暖和,我搓了搓手,喊著小短腿。
把它最喜歡的牛肉粒倒到碗裏之後,我抬頭眼巴巴地看著肖穆,“肖總,你吃飯了嗎?”
肖穆看了看我,輕輕搖了搖頭,“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做飯。”
半小時後,狼吞虎咽地吃著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我幸福得都要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