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穆就是這麼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哪,想明白這一點,我心裏頓時燃起了希望。如果我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會不會原諒我重新讓我回公司上班?
雖然心裏已經打定主意為了生存要把不要臉的精神發揚光大,但去公司的路上我還是比較忐忑的。肖穆的毒舌功力平時我才隻是領略了一兩層而已,他如果發全功我還不得當場吐血而亡?
在餓死還是鬱卒死之間隻是糾結了一會兒我就順從了自然準則做出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選擇。
不過心裏還是不免小小地鬱悶了一下,好像自從我進了概念,類似的戲碼就一直在上演。我不像是秘書,更像是被肖穆統治下的奴隸,每日小心翼翼看主人臉色還是難免遭到白眼和冷遇。雖然沒有暴力,每次從肖穆薄唇中吐出的冷嘲熱諷就足以把我淩遲一百遍。還好我皮糙肉厚,蘇氏屏蔽係統不斷更新升級,這才擋住了那些病毒般惡毒的誹謗。
我一向是做最好的準備做最壞的打算,路上已經先把見到肖穆時的各種狀況考慮到了。
推開辦公室門,看到裏麵一派和諧的景象和正言笑晏晏的兩個男人還有微笑著立於一旁的林雪柯,我還是愣住了。蒼天啊,尼瑪為啥你永遠不會按常理出牌?
寧明遠看到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林雪柯的微笑僵在臉上,神情莫測。肖穆低頭翻著桌子上的文件,根本不看我。
看這架勢,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訕笑著說,“我好像有東西落在辦公室了,我過來找找。”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值得你找的上班都遲到了?”寧明遠目光灼灼,快步走過來一把拉起我的手,“不會是我送你的戒指吧?”
毫無預警地,寧明遠的話音剛落我整個右手已經被他高高揚起,無名指上的鑽戒折射出太陽的閃光炫耀似的呈現在另外兩人眼前。
我有些尷尬,看來寧明遠還不知道我賭氣離職的事情。這些天他要跟肖穆商量公司的事情,自然常在一處,但肖穆為什麼沒告訴他這件事?
我瞧瞧看了看肖穆,他的視線仍然停留在麵前的文件上,麵無表情,微微低頭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的林雪柯愣了愣,神情有些意外,她看了一眼肖穆,轉身對我笑著說,“你們要結婚了?恭喜恭喜!到時候別忘了給我發請柬啊!”
我更尷尬了,嗔怪地瞪了寧明遠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日子還沒定下來,什麼都沒準備,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跟爸媽商量一下。”
說到這,我還沒跟母上大人彙報過我跟寧明遠的事情,不知道夏彤有沒有告訴她。
這家夥最近總是盯著我看還笑得賊兮兮的,時而裝模作樣陰陽怪氣地說什麼要找新的合租人了,時而拉著我的手親切地囑咐我“苟富貴莫相忘”,分明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但我一向防夏彤甚於防川,回家之前都會把戒指取下來放到包裏,她是如何發現的呢?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對八卦的嗅覺僅次於警犬,偵查能力僅次於福爾摩斯。
寧明遠攬住我的肩膀笑著正要說什麼,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好的,我這就過去!”
他簡短地說了幾句,掛了手機,無奈地笑了笑,“是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非要我現在過去拿。”
“我陪你!”我巴不得趕快逃離這詭異的現場。
“不用了!”寧明遠自然地扳過我的身子,傾身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笑著看了看肖穆,“好好上班,聽話!”
這囑咐小孩子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我再厚臉皮,老臉也不禁騰騰地往外冒著熱氣。
怕我不夠窘似的,寧明遠走之前又笑嗬嗬地捏了捏我的臉,沒等我抗議就笑著走開了。
公然在辦公室當著上司的麵打情罵俏,本來是想來向肖穆求情求原諒的,我看這下也不用了,還是趁他發飆之前溜之大吉吧!
於是我幹笑了兩聲,“我突然想起東西我放在家裏了,沒在這兒,沒事我就先走了!嗬嗬!”
“蘇洛洛!”肖穆總算抬起頭,嘴角像往常一樣微微勾起,“上班時間公然翹班,你膽兒夠肥的啊!”
我已經抬起的一隻腳硬生生地收了回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什麼?”
“無故曠工扣除當月全勤、獎金還有這幾天的工資。”肖穆簡略地說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擰了眉頭看了我一眼,不耐煩地說,“還不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