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畢竟我們隻是區區平民, 雖然手握一定財富但也隻是凡人……”有個膽子大點的商人偷偷瞥了白特爾一眼, 看見對方正饒有興致的在戳布丁玩根本沒注意他們, 他反而更緊張了。
需知越是那種位高權重的老怪物, 越是在下層民眾麵前不在乎禮數, 白特爾絕對就是這樣啊！
“我知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沒有掌握魔法，也沒有權勢——但魔法並不是這世上唯一的力量，權勢也不是固定的東西, 兩者都是可以得到的。”菲德爾瞥了賓客們幾眼，說話時並未將自己夫人和嶽母計算在內。“琥珀宮已經開始動手，我們也應該還擊了。”
“但我們都不懂政治……”
“政治就是誰能帶來利益就和誰在一起。”菲德爾極其言簡意賅的說道。“城池和城池之間不同於人和人, 我們相處可以憑感情, 但城池之間隻憑利益就夠了。我會給你們提供隻有黑曜城才有的科技，你們要做的隻是展示黑曜城的能力——這應該對諸位而言不難吧。”
這不是菲德爾第一次集中商人們開會, 上一次他就說過類似的東西, 不過當時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驗收到效果, 至於商人們做的怎麼樣了還有待觀察。
“說實話……從上次城主大人您給出商品到現在, 其他城市雖然是有興趣但好像都不是很敢嚐試。”
“另外因為某些禁令的原因, 銷路其實也……”
“無所謂, 那些隻是拿來嚐試的，我下一步的目標是戰爭。”菲德爾淡然一笑，黑曜城被限製又不是第一天, 他早就料到的事情, 無所謂結果。反正十二城主的信件會引發大事，到時候他借題發揮，以後就無懼禁令了。
“戰爭？”商人們一愣，在這個說亂不亂說好不好的年代，他們可是非常害怕戰爭的——一旦有戰爭，就是他們這種青壯年最容易被抓壯丁，而他們本來就經商不容易了，戰爭開啟還了得？
但菲德爾已經發言了，他要的是戰爭。
“我要的是戰爭沒錯，但不是那種流血的戰爭，我先說明。”菲德爾說道。“我要的是從文化到財權全方麵的碾壓，要的是打破秩序。我無需和任何人刀兵相見，隻需要販賣武器就可以了——當然，除了武器還有更高級的東西。”
“你說的你那個讓人看不懂的隻會噴蒸汽的東西嗎？”諾雅戈非常淡漠的吐了個槽，畢竟她還沒有見過蒸汽機發動的任何東西。
“那個叫做蒸汽機，可以用於許多地方。比如無需人力或者動物拉動的車，比如供應電力。”菲德爾也用非常淡定平穩的聲線答道。“當然，我知道你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或者動物的力量，車輛如何能發動？是不是？不過這不是什麼奇跡，我缺的隻是你們的勇氣。”
諾雅戈沒有接話，其他人自然更沒有接話。不過不同於諾雅戈，其他人還是知道菲德爾做下過的準備的。
早幾年的時候菲德爾給出過鐵軌和鐵車的設計圖，隻是一直都沒有人敢嚐試，無論菲德爾如何慫恿，當民眾缺乏勇氣的時候總是會有欠配合的。當然，這一次也是，即使亂世即將開始，他們也還是缺了那麼一份勇氣。
“但是大人……不管怎麼說琥珀宮都是皇室，而且我們也沒有和皇室對抗的能力啊！”
“是啊大人！雖然說我們也覺得這口氣咽不下去，但我們還沒有實力迎接戰爭呢！”
“那封信，會導致艾格樂叛亂。”白特爾忽然停止了小朋友一般的幼稚行為，蔑視一般的瞥了所有人一眼，然後說道。她一吱聲可不得了，頓時仿佛天地間隻剩了她一個人的聲音，任何人都是呼吸都不敢多一口。
“艾格樂……您是指的黃金國那位大人嗎？”喬安娜是神經最粗的，她想起這個名字是聽過的，城主大人的大舅子呢，當時她見過的那個金發美男子。但在她的印象裏，艾格樂那麼溫和（逗比）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叛亂？
“光的反麵就是暗，世上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隻有人一瞬間的想法是正是邪。”白特爾說著，一邊反複過自己的手掌，任一道魔光從自己的手心繞到手背。“人就像這道光，永遠是在兩麵之間徘徊不定論，別以為聖光一定就是所有的真善美。十二城主裏欽點到了艾格樂的逆鱗，無論是誰站在他麵前，恐怕都無法壓製光之魔女黑化的一刻。”
沒人敢接話，恐懼之魔女可是有絕對發言權的，幾乎沒有人能逃得過“恐懼”這一感情的影響。白特爾發完言讓魔光在餐桌上空綻放，一瞬間這道光就炸出了煙花一般絢爛的色彩、但也帶來了一小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