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醫生會讓酗酒啊這是……”菲德爾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但什麼也沒說, 隻是走開一步自己也要了一杯一樣的酒——他就嚐了一口, 就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酒的味道帶著一種黑暗的醇厚感。
酒這種東西他並沒有什麼研究, 但他穿越而來、至少蒸餾酒的技術還是有的, 真正醇厚的酒精是什麼味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這一杯, 很顯然它醇厚並不是因為酒精,而是下在酒裏的其他東西。
“艾格樂,我忽然想起點有些尷尬的事情, 我需要你幫我一下。”
菲德爾不動聲色的喝完了杯中酒,反正他是惡魔的身體不像人一樣脆弱。但艾格樂就不一樣了,和光相克的屬性就是暗, 如果這暗藏玄機的酒讓艾格樂給喝了, 那後果可想而知。
艾格樂肯定是不適合喝這東西的,但酒精又烈又辣的味道無疑會掩護了酒裏的東西, 他必須提醒艾格樂才行。
“一滴酒水也別沾。”這是菲德爾佯裝聊天嗝屁、實際上費盡心思在艾格樂耳邊說的東西——畢竟能猜到艾格樂可能會反叛的, 可不隻是艾格樂的親生母親, 老謀深算的謀士也是能推斷出大概的呢!萬一真是針對的艾格樂怎麼說?
“看來你丈夫和你兄長關係很好呢。”皇後看了眼和艾格樂勾肩搭背而去的菲德爾, 不經意的笑了起來。“光之魔女和惡魔都能相處的很好, 但可惜我的哥哥卻和陛下一直不是很合拍, 哎。”
“或許因為我丈夫和我兄長都是傻子吧。”諾雅戈毫不猶豫的拆台道。“兩個都是挺逗的沙比,簡稱逗比,關係好似乎沒毛病。”
“你可真是毒辣。”皇後又笑, 好像諾雅戈麵無表情的樣子很逗樂似的。隨即她回頭看了弗萊格納斯和侯斯特一眼, 有些歉意的給了兩人一個微笑。“我和諾雅戈夫人說些已婚女性的事情,暫時失陪,希望兩位大人不會介意吧?”
“當然,您請便。”侯斯特麵無表情的答道,仿佛她被諾雅戈同化了。“我有點兒不舒服,抱歉請問休息室在哪裏?”
“冕下這邊請——”侯斯特都開口要求休息了,自然有侍從主動過來給她領路,侯斯特就這樣離開,仿佛她從未來到過。
但弗萊格納斯卻看著侯斯特離開的方麵深深的擰起了額頭,她甚至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仗著自己聖女的身份說走就走,顯然是不太開心的反應了。
“斯庫兒。”一直安安靜靜待在侯斯特身邊仿佛影子的斯庫兒落了單,他也沒打算和兩個城主聊些什麼。還好,阿嘉璐就在不遠處叫了他一聲,並且向他做了個“過來”的手勢。“我有事找你。”
“是,大人。”斯庫兒一愣,隨即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仿佛和其他被傳喚的騎士一樣普通的過去了,沒有任何拖遝或者是猶豫的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這小小的皇廷,倒是暗流湧動的挺有意思,你說是不是?伊格菲爾。”別人都三三兩兩的抱團,法爾維作為珊瑚港城主早就到了,自然也不會落單。他是和白教皇一起待在了不遠處,一個不怎麼明顯、但又能很好的觀察他人的地方。
“你很喜歡這種局麵嗎?”白教皇站得筆挺的仿佛一棵鬆樹,和半靠在欄杆上的法爾維形成了非常鮮明的氣質對比。他們兩個會在一起,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他們兩個都屬於老頭,但又不是最老的那批。
“不喜歡,不過金戈貝兒的演技還是出乎我意外了,沒想到她演侯斯特演得比我想象的還像。”法爾維也是看著侯斯特離開的方向,拖著下巴說道。“那個仿佛一條腿已經爛掉了的走路方式,像極了。”
“教父。”然而金戈貝兒的聲音極不恰當的在法爾維背後響起。“我沒有化裝成侯斯特。”
場麵,忽然就有那麼點尷尬了。
“趕緊去告訴諾雅戈!侯斯特□□的是真貨!完了!”回頭看見穿著普通禮服裙的金戈貝兒,法爾維差點兒瞬間爆炸,粗口都給爆了出來!
至於為什麼他知道侯斯特是真貨那麼激動?這個嘛……他自己也說出來了,侯斯特的走路方式,就像一條腿已經爛了一樣——什麼情況下,腿會跟爛了一樣?
侯斯特要不行了,不是可能不行,而是一定要不行了。
“遲了,教父,諾雅戈被皇後以聊天的借口喊走了。”金戈貝兒僵硬的笑了笑,隻能去找諾雅戈,成不成功另說,誰讓這是最令人討厭的社交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