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逃得出去麼?”那聲音恍如魔咒,忽的出現在傾凰的腦海中,一瞬間的驚奇之後,她反而沒有那麼多的害怕了。
“嗬嗬,出不出的去也不是你說了算!”她就那樣大大咧咧地坐著,絲毫沒有畏懼,她覺得她到了楚宮之後似乎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太低,所以導致了很多不可挽回的錯誤。
何必呢,她自有她的驕傲無人可以踐踏。
“死到臨頭還嘴硬!”聲音近了一些。
傾凰道:“既然你們沒有殺我,自然有不能殺我的理由!”
“你……”紫妃氣得牙癢癢,終於忍不住現了身來。她還是穿了一身淺紫色的雲紗衣,走起路來卻虎虎生風,全然不見虛弱之氣。
“都是因為你,你來了以後,他就再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她的語氣有些怨毒。
“嗬嗬,他正不正眼看你關我何事?要是有本事自己留住男人的心,隻會一個勁裝弱難怪別人煩你!”傾凰也不起身,毫不客氣地回了她。
“你……”紫妃再一次被氣到了,快步走上前來,掄掌就想要打。
傾凰側頭躲去,眼睛沉靜地看著她,沉靜深處有一種火光在閃爍。
“別以為我會一直忍著你!”傾凰直視著她道,一隻手緊緊拽住了紫妃的手臂。
忽然,電光火石之中閃過一道金光,傾凰立馬放開手,另一手撐地,翻了個身子竄到了另一邊。
她怎麼忘了,這個女人還有她可怕的兩條毒蛇。
小金從紫妃的袖中鑽了出來,對著傾凰絲絲地伸著蛇信子。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傾凰一陣頭疼。
而紫妃很是滿意自己的愛寵,手中精致短笛吹出一個奇怪的音節令小金翩翩起舞了起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傾凰一陣低咒,胡亂撿起地上一根樹枝來與它對戰。
小金的動作快如閃電,而傾凰的觀察力也是奇佳的,蛇一靠近,她立馬揮動樹枝,讓它不得不轉變方向。
紫妃雙手拿著短笛,輕輕吹奏著,曲調很是奇怪,竟能驅動小金跟傾凰交戰。
好在小金並不大,動作雖靈活,一時也拿不下傾凰來。
傾凰漸漸的體力不支了起來,動作一稍慢,就給了小金可趁之機,一道快如閃電的金線極快地往傾凰脖頸處襲來。
她守衛不及,心道:完了,這下要賠上性命了。
害怕間,閉上了眼睛。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想象中的那種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她好奇地微微張開眼。
眼前沒有什麼毒蛇,再往前看,紫妃有些不悅地站著,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蕭冥。
“本座說過,她還不能死,難道你聽不懂嗎?”
紫妃雖然不悅,依然動動嘴唇回道:“我知道!”
蕭冥不再說話,而是細細打量了驚魂未定的傾凰。
“小娃娃,似乎比之前弱了許多!”
語氣陰測測的,有些滲人。
“用不著你管!”這一切還不是拜他所賜。“我師父在哪?”她開門見山地道。
蕭冥大笑道:“哈哈哈,你放心,本座這就送你去見你師父!”
接著傾凰兩眼一黑,就被蕭冥打包帶走了。
而紫妃雖有不悅,卻最終不敢說什麼。
實力麵前,什麼都是注定的事實。
楚雲爍與無月最後還是聽從了雲舞的話,楚雲爍兩天內將菱月閣翻了個底朝天,菱妃人好,什麼也不曾說, 一個人窩在佛堂裏,什麼也不過問。
而幽瀾殿,楚雲爍則沒有大張旗鼓,私下暗訪似有些端倪,這日晚間才親自到了幽瀾殿查看。
不久前白少秋回來稟報說,紫妃的身世並沒有問題,雲山山腳下確實有個叫伽瀾紫的姑娘,入了山之後再沒有出來,後來她的父母也相繼去世了。
她的畫像經鄉鄰辨認卻是其人之後,白少秋才讓人將消息傳進了宮裏。楚雲爍暫時選擇去相信,紫妃畢竟對他有恩,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要翻臉。
楚雲爍一腳踏進幽瀾殿的大門,早有小內監通知了紫妃,她盛裝相迎,隻是刻意塗厚了的脂粉營造出了一種虛弱感。
“君上好久沒來看臣妾了!”語氣中不無醋意。
楚雲爍回應道:“朕今日不是來了?”
“君上今日雖來了,卻不是為了看我!”眉目低垂,楚楚可憐,委屈地小女兒情態盡顯。
楚雲爍軟了神色,又道:“朕近日政務繁忙,忽略了你,你放心,對你的承諾,朕不會忘!”
“但願君上還記得吧!”她掩唇又輕咳了幾聲,額頭皺出了幾條細紋。
楚雲爍安慰了她幾句之後又道:“紫兒,禦花園的花開得正好,不如今日陪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