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冥的翅膀,是他不願意提及的傷痛,一般情況下,他不會隨意展露在世人麵前。
但是白輕歡,他不認為她是外人。
他願意在她麵前展示。
似乎,她很喜歡。夜月冥燦爛的眸子半垂著,眸光揮灑在白輕歡潔白光滑的額頭上,她還在專注地盯著他的翅膀。
夜月冥勾唇魅笑,隻要她喜歡,就好。
“九州大陸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父王,是遠古蒼龍後裔,是世間龍族最厲害的王。”
白輕歡雙肩一顫,遠古蒼龍......腦海裏侏羅紀公園中的景象一閃而過,身體驟然發冷,她居然與一直恐龍,那個啥了,她看夜月冥的眼神漸漸變得古怪起來。白輕歡之所以有這樣的認知,完全在於原主白輕歡對妖族的了解太少,而白輕歡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不能理解夜月冥所指的蒼龍是什麼物種。
她的指尖扣在夜月冥的胸膛上,作為一個男人,這裏很結實很有安全感,可是作為一隻......蒼龍,白輕歡指尖的經絡都開始泛白,還有點發顫,對他的恐懼也更甚。
白輕歡無法想象一隻恐龍與人的搭配。好在,她並無意於他。
夜月冥在她的認知中,本就嗜血殘暴,現在又有了這麼一個凶猛的本體,幾乎可以讓白輕歡對他退避三舍。
懷裏的人兒在輕輕發抖,夜月冥將她緊緊地攏著,“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有。”白輕歡的唇瓣幾乎不受控製,好不容易才吐出這麼兩個字。
明顯的謊言讓夜月冥心頭一滯,她不對他敞開心扉,將他關在心門外,她對他,一直都是這樣抵觸。
她的恐懼害怕,讓他感同身受,她卻不願意對他承認。夜月冥放低了語調,“我剛才嚇著你了。”
精靈族人與凡人一樣,沒有本體這一說法。妖族人強大,卻是九州大陸上的異類,有本體有化身,他的父王更是這異類中的佼佼者,她會害怕,很正常。
白輕歡不再觀賞夜月冥的翅膀,閉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強行將腦海中不爽快的景象壓下,隻要夜月冥不變回他的本體就好,現在這樣,也並不是不能接觸。
這樣一想,果然好受了點。
指尖也不再發顫。她靠在他的胸膛,努力尋找著他與正常人相似的地方,這裏,好似離她很近。
在白輕歡貼在夜月冥胸前的那一刻,她的恐懼無措出乎意料地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滿滿的依戀。他為她擋風,替她消除心中的恐懼,給她一片可以停留安息的港灣......
白輕歡胸中一熱,她居然會對夜月冥產生這樣的想法!
“月冥,你會一直這樣待我嗎?”
這句話問出來,連白輕歡自己都愣住了。
她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這幾天與夜月冥的和平相處,沒有進一步的接觸,亦沒有遠離他,讓她對他的厭惡稍減,可是,就是這點關係的緩解,就足以讓她放下對他的心防?足以讓她在乎他對她的感受?
夜月冥邪魅的笑意凝固在臉上,這一刻,要是能永遠停留住就好了。
幾乎每天,隻要是他沒衝著她發脾氣的那一天,白輕歡都會問出這句話,卻在她睡醒之後忘記。“放心好了,我會一直這樣待你。你就是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