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鎮國公作對,阻止他們把自己送進宮……倒是和自己不謀而合,所以現在來說,他們是誰就已經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把安全的把自己送走,銀子什麼的都不重要,讓徐晚頭疼的是,他們到底能不能相信,萬一把自己拖出京城之後就找個地方殺了——隻有死人才是萬無一失的,那個時候自己可就虧大了。
徐晚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麵這個年輕的男子,他身後那個站著的大娘顯然是他的手下,也定然是一早就發現自己這個外來的人,而不是“不湊巧”的遇見了她,看來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更複雜,而楚容在宮裏的處境也確實不好受,看著眼前這些虎視眈眈的人就知道是如何艱難了。
可是這又與她有什麼幹係?
憑什麼楚容不受寵了,她就得代替楚容進宮?就得用自己的身體、自由、幸福作為賭注去維護鎮國公府的榮耀?莫說在這本身就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情,皇帝會不會喜歡她還是後話。可就算皇帝是真得喜歡她,她也不會進宮,她這樣孤苦無依的人,進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可想而知是什麼樣的下場。
“我不願意做為禮物被送進皇宮。所以我要逃走,既然你們這麼關注鎮國公府的動向,定然知道是我如何費盡周折的逃出來。隻要能安全的離開京城,我永遠都不會再回到京城,銀子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們要我保障我的安全。”總是這樣沉默著也不是辦法,徐晚的耐心慢慢被耗光了,她望著那個年輕的男子,低聲說道:“憑我一己之力,想要離開京城,無異於天方異談,所以你們的出現,正和我意。”
男子溫柔的笑了起來,他笑吟吟的望著徐晚:“正打瞌睡呢就有人送枕頭,姑娘這日子過得未免太舒坦一些了。”
徐晚默然片刻,才恭維道:“是公子來的及時。”
男子點了點頭:“真是一個會說話的姑娘,難怪把楚衡迷得神魂顛倒。隻是這銀票你還是收著吧,”他屈起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像是陶醉於自己滑膩的皮膚一樣,然後才輕輕的叩了叩自己的臉頰,嘴角翹起一抹壞笑:“長著這樣的容顏,隻怕到哪裏日子都不好過,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在下幫姑娘毀去這個禍害罷了?”
“……”徐晚無語,她承認男子說的話並沒有錯處,這張臉的確太過招搖,所以她出了京城之後便會韜光養晦。既然手上有這麼多銀子,那就做點生意,等到生意做大了之後,尋些厲害的幫手,就不相信這一輩子都得夾著尾巴做人,長得好看難道就是罪了?她神色間難掩激昂的說道:“這就不勞公子費心了。”
“那便甚好,我真是擔心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一不小心就香消玉殞了。”男子微微的笑著,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如他臉上的表情一樣不中聽,他直起了身子,擺正了顏色,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但且放心,子言不是那般不講信用之人,隻要姑娘答應在下,一輩子不再踏入京城半步,子言定當護送姑娘走出著囚牢,往後天高海闊,任由姑娘行走。姑娘無需揣測在下的身份——你隻要記著,往後有任何麻煩的事情,找我莫府便是。”
莫府?
原來是嫻妃娘娘的娘家人,難怪要和鎮國公府打擂台。
徐晚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公子了。”
……
“既然明知道她心中有鬼,又何必放她回家?如此一來,你打算怎麼辦?聖上已經三番兩次借著機會詢問娘娘那畫中人是誰了,你要娘娘如何作答?萬一到時聖上在遷怒娘娘,我們鎮國公府又當如何?”楚宴的聲音裏滿是無奈,他一看到護院來報,說聽雨不見了,顧不得在場那麼多的朝廷重臣、知己好友,一撩袍子就帶著人找她,聽說在那家叫作玉樓春的妓院裏,楚宴就知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別人也許不清楚,可他卻是一清二楚,玉樓春的背後就是莫家,而莫家又是嫻妃的娘家,既然聽雨進了玉樓春,莫家又如何會把人輕而易舉的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