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允湛正坐在一家不顯眼的酒館裏,仰著頭,大口大口往嘴巴裏麵灌著酒,透明的液體順著他的下巴滑落在衣襟上,他臉色陰鬱,一想起王氏跟家中姊妹們說的話,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裏炸了一樣。很煩,全身上下都透著不得勁兒。
又想起清若那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他更覺得自己心痛的要死掉了。
他是真的喜歡清若,可是……
他一直坐到了夜幕降臨,酒館開始趕人了,才離開。
搖搖晃晃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個很長的剪影。
冷不丁的,一個黑色的布袋兜頭蓋了下去,手起刀落,葉允湛便兩眼一閉歪在了地上。
身後兩個黑衣人一個扛著他的肩膀,一個扛著他的腳,飛快的消失在了寂靜的街道上。
……
“皇兄,我跟你說的話你可相信?”徐晚撐著自己的下巴,百無聊賴的撥著手裏的針線框子,“不過你不信也沒什麼,過段時間你就相信了。我之前的那個叫清若的丫頭你可以派人好好盯著她,然後你一定會有更多的發現。”
寧珩皺起了眉頭,看著徐晚十分輕鬆的說著那麼沉重的話題,總感覺哪裏怪怪的:“景福,你是因為……這個才執意跟駙馬和離的?”徐晚搖了搖頭:“是,也不是。王氏跟葉家姊妹待我如何,我心中一清二楚。以前容忍,是因為覺得葉允湛是愛我的。可如今,他無視我的付出,寧願為了一個丫頭投靠寧澤,妄圖幫扶寧澤登上皇位置我與皇兄於死地,這樣的人,實在是……我若還能忍氣吞聲,便真是愧對父皇母後這麼多年的教導了。”
“景福。”寧珩望著這般平淡的徐晚,輕輕歎了口氣,抬起手,和小時候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放心,皇兄一定不會讓他奸計得逞的。”
“他當然不會得逞了。”徐晚打了個哈欠,“我已經把他抓起來了,五花大綁,老虎凳辣椒水的什麼都上了一遍了,皇兄,說實話,你不去看看他嗎?”最好再懲治他一番,反正,寧珩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那麼葉允湛這件事她就可以丟開了,剩下的時間就專心對付穿越女主清若跟寧澤吧。
說要對付,其實也不用徐晚做什麼。
皇帝已經起了疑心,正在派人追查寧澤私底下的動作。
然後就發現寧澤跟很多大臣們私下都有來往。
不拘文臣武將,明麵上擁護太子,私底下卻是寧澤的人。
寧澤這往輕了說,是結黨營私,可落在皇帝眼裏,便是亦欲動搖國之根本,是不可饒恕的大罪。皇帝心思深重,麵上一點不顯,若無其事的,甚至還把幾件大差事交給寧澤去處理,恰好寧澤最近全心撲在這件事上,皇帝便著手去收集證據,到時候一網打盡。
前世,寧澤贏就贏在占了先機
皇後溫婉仁慈,並不苛待後宮眾人,嬪妃對皇後便也多幾分敬重,所以這幾個兄弟姐們相處的還算不錯,寧珩是嫡長子,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其餘皇子很是安分,寧珩便一心撲在政務上,對這些勾心鬥角便遲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