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爺早聽說王修晉和一位皇親走得近,老六家的房子還是那位皇親出錢建的。想到去年村裏的外來之人,再對上這位的氣度,心裏更是後悔得不行,不旦失了麵子,還沒達到目的,老臉都丟盡了。“既然有客人來,三爺爺便先走一步,村裏的事,待你什麼時候得空,咱們再聊。”
“三爺爺且慢。”王修晉嘴角勾著笑,當真以為有了外人,就以為他能裝孫子?原本還想著三爺爺若是識趣,走了便走了,居然還惦記不應該想的事,那麼便也就別怪他不給老人留什麼臉麵。“我們除了道歉之事外,無其他事可談,還請三爺爺行個方便。”
“你……別不識抬舉。”三爺爺氣得不行,“我可是村裏的族老,有權將你逐出村去。”
“不知我這位弟弟犯了何錯,居然要被逐出村。”喝了茶潤了口,趙四笑眯眯的開口,可便是如此,三爺爺仍感受到了無比的壓力。
“這是王村的一位族老,與我家拐了不知多少輩的,家父出了五服的叔叔。”王修晉淡淡的開口,然後便把趙四沒進來之前發生的事講明。
趙四涼涼的看向三爺爺,“老頭,且不說汝與王修晉的關係,便是王修晉的身份卻也不是你能罵得了的。父親曾是宰相,長兄梧縣縣令,他便是畜生,與之父,與之兄又是什麼?辱罵當朝官員,便是打幾個板子也是輕的。叉下去丟去衙門,跟王縣令講明,此人為老不尊,必叫其痛改前非。至於族老什麼的名頭,以汝觀之其人品,當不得此等名號,另擇他人。”趙四說完揮了揮手。
王修晉嘴角扯了扯,他隻是要三爺爺道歉而已,現下卻……瞧了一眼傻了的三爺爺,在心裏搖了搖頭,卻沒有半點同情,像是這等人,他若是動手,隻會讓旁人說他種種不是,他卻不怕蜚語,可他不是一個人,還有父母,長兄,長姐,他必須考慮他們的名聲。向趙四拱手,“多謝趙四哥仗義直言。”
“對付這種人,就不能在氣弱,什麼輩份,都出了五服還裝什麼長輩,喚其長輩是知禮,不喚誰能挑出一二,供著同一個祖宗又怎樣。”趙四撇嘴,“不提此事,說說井的事。”王修晉忙引趙四去後麵的院子,趙四一邊走一邊念著中午沒吃好,若要感謝就快去派人買些點心回來。
跟在趙四身邊的太監是個力氣大的,三爺爺一路掙紮也沒掙開,硬是把人拖到衙門。擺出高高的姿態,將人扔到了衙門口,並把四皇子要傳的話說了一遍,守門的衙役忙跑進衙門,問縣令此事當怎麼辦。王修柏一聽是王村的事,便皺起眉頭,趕忙出來。
“主子氣得不輕,望王大人知如何處理。”太監把話又說了一遍,然後也不等王修柏的反應,轉身走了。
王修柏看著一把年紀的三爺爺,不由得歎了口氣,“先把人關牢裏。”村裏的人還真是不見閻王不掉淚。
“王大人,我也是為村裏的人著想,我……”三爺爺還想再繼續說,被過去架起人的衙役輕車駕熟的堵住了嘴。
王修柏連頭都沒回,今天得回村一趟,此事還需交給父親幫弟弟解決,至於他?公事公辦,畜生?既然已經被罵畜生了,還顧及什麼情麵。之前弟弟說要斷了王村的蟹田,他還勸了幾次,現在他都後悔幫這些人講話,都什麼玩意,他們種地養蟹靠著弟弟,居然還在弟弟麵前擺姿態,不就是看著弟弟小嗎?不就是覺得父親會顧及情麵不會指責他們,他們還真是高看了父親。
三爺爺被扔到衙門口的事,不知怎麼就傳回了村裏,知道三爺爺進城為何的幾人都老實的縮回家中,可是急壞了三爺爺的子孫,卻不敢進城問明原由。
衙役到達王村時,王渙之正在給孩子們講課,衙役對王渙之十分的恭敬,一直等到王渙之的停下才拱手行禮說明來意,然後王渙之的臉黑了,衙役說完卻不能離開,還得去尋村長把去了三爺爺族老名頭的事轉達。王渙之散了孩子們,一臉黑的直接往祠堂走,他決定幹一件為官時便想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