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縣的工坊, 王修晉決定交給於掌櫃管理, 而糧鋪則提拔一直跟著於掌櫃學習的徒弟做掌櫃, 於掌櫃在聽到王修晉讓他去管工坊時, 略懵, 比起東家的信任, 他反而有些不確定, 他真的能管好一家全是婦人的工坊嗎?工坊不是一間小小的商鋪,裏麵涉及的事情太多,他是有瞧著油坊的三位管事做決定時, 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而紡織工坊卻由他一人做主,當真做決定時,連個分憂的也沒有。有憂慮, 但也有一絲的興奮, 東家信任他,才會讓他一人管工坊。

王修晉沒去管於掌櫃的糾結, 他要忙的事太多, 而他也不是讓於掌櫃選擇, 而是直接下的命令。從工坊開始籌備到正式投產, 於掌櫃都得跟著跑。於掌櫃也就沒了憂慮和興奮, 每天除了跑工坊的事, 還要在糧鋪教徒弟,這些年日子過得好了,養出來的富態體形也因接連的奔波瘦了下來。

忙著工坊, 忙著過年, 把準備好的給大哥走人情的銀票讓侄子給大嫂送去,好在從京裏回來前,把送進宮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等到日子,宮裏有人會到工坊取。給宮裏的東西,王修晉準備得可是十分的齊全,除了正工坊那邊出產的,還有新樓的婦人們織出來的新花樣,尤其是聽說要送進宮,這些婦人可都是下足了功夫,在他回村前完工,東西放在了李菻善那,到了日子,由李菻善進接帶到工坊,交給來取的人。

王家出了兩官,雖然王修晉不是正兒八經的官員,卻也披著官衣,還是專為皇上賺錢的,這就讓聽聞的人都打起了小算盤,尤其是近年來經濟得到飛速發展的湘城,別看文官看不上從商的,可百姓富了,州府的庫銀多了,都是實打實的成績,哪怕不能進京,也會留下一筆功績。湘城裏大小官,都派人送上比往年還要豐厚的年禮,並全都附了信,意為交好。

王修晉本就忙,還得分神看那些討好的信,於官場,他著實不懂,長兄又被命案纏身,雖然人抓住了,可還有一些事沒處理完。王修晉隻能把父親拖下水,將一打子的信堆到父親的麵前,又是恭維又是請求的說了一大堆的好話,然後就跑了,把王老爺氣樂了。笑過之後,王老爺認真的幫兒子看信,並回信,待到兒子把回禮準備好,把信附上就行。以後小兒子的商圈將以京城為主,但是隻要他在梧縣,隻要京城有的,梧縣就會有,誰讓這裏是王家的根。

父親在回信裏寫了什麼,王修晉連看都沒看,直接連信帶回禮一並送走,王修晉在家裏忙得不行。李菻善也忙得不行,天子的皇叔造反了。皇叔進宮時把匕首藏在了鞋裏,和天子說了幾句,便因言語不和,拿出了匕首,衝著皇上就去了。可把在場的人嚇壞了,公公們直叫護駕,而四皇子直接衝著皇叔爺過去,要搶匕首,記錄的史官哪裏還有心寫東西,都衝到了皇上身前,這時候不顯忠心,還要等到何時。

天子又是氣又是驚,等侍衛衝進來,天子也顧不得給皇叔留什麼臉,連皇叔都不叫了,直接下令護住四皇子,並且把刺客給綁了。四皇子被李菻善和王修晉合夥折騰了幾天,耍了幾手,今兒全用上了,不過手臂還是被匕首劃到,太醫來的很快,仔細檢查傷口確定沒毒,才開始包紮。四皇子則在想,等這事過去,他得像王修晉一樣,天天去打拳,不說護他人安危,至少也要護得住自身,待長子再大一些,讓他拜李菻善為師,習武。

行刺之事,不是把人抓了就完,後繼之事不少,李菻善和四皇子走得近,自然被分派了不少的事,李菻善隻能把工坊的事委托給小爹。米掌櫃哪能不應,卻也憂心李菻善的安危,反複的囑咐他要注意安全。

皇叔私下囤兵的事,之前就有上報皇上,皇上命他們盯緊,卻沒下令圍剿,現下行刺的事都出了,自然不能讓私兵有所行動,必須清理了,要麼歸順,要麼進大牢陪著皇叔去地府單程遊,

京城發生的事,王修晉不清楚,一直忙到臘月底,才緩了口氣,倒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別看著沒啥大事,就是瑣碎之事才麻煩,才累人。終於閑了下來,王修晉便正式開啟了放假模式,每天閑的除了吃就是睡,個長沒長高不清楚,體重絕對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