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有人幫著奉安知府, 但能力有限, 每次和知府接觸也都是偷偷摸摸, 自打之前來自京城雜貨鋪的清賬人員發現奇怪之處後, 他隻有一次機會接近知府, 隨後便被人打發到了遠離知府的地方, 連回奉安的機會都沒有, 便是想送信,也到不了知府的手中。知府也清楚這一點,在接到城門守衛傳來王大人到的消息後, 知府完全不知王大人去了哪裏,心裏暗恨,隨即又有些得意, 看那三人還能得意多久, 隻要他見到王大人,這些人的死期也將至。

另一邊的守備等三人則一同前往王修晉和李菻善的臨時住處。

臨時住處裏, 王大人換下官服和兩個小輩談談奉安, 李菻善非常不善解人意的皆了王修晉的短, 王修晉氣鼓鼓的瞪著李菻善。王大人掃了小兒一眼, “身體發膚, 受之父母, 不敢毀傷,孝至始也。”

王修晉起身向父親恭敬的行禮,“兒子以後不敢再這般。”

王大人點了點頭, “記住便好。”隨即讓兒子坐下, 還不等再說什麼,替換了之前兩位婦人的下人前來稟報,奉安守備,內典史和長教授前來拜訪。

“父親是見還是不見?”王修晉看向父親,父親一路勞頓當休息一晚,這守備過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見,早些處理好奉安之事,方能早日回京,你畫的那東西,除了匠人外無人看懂,隻是匠人仍有些細節需要向你詢問確認。”王大人點出兒子的圖紙畫得難看,回想兒子小時候,王大人心底有些複雜,若論虧欠,除了妻子外,最虧欠的便是幺兒。如今他能為小兒子做的隻有成為其的後頓,不管兒子做什麼,他都會堅定的支持,他不會問兒子時不時蹦出的點子從哪裏想到的,他隻會無條件的信任兒子。

“有人能看懂就行,若所有人都能看懂,還談什麼保密。”王修晉相當有理,說完之後和李菻善一同起身,兩人拱身告退,那三位尋上門,自然不是單純的拜訪,肯定是有事要談,他們在這裏呆著便顯得不合適。出了房間,兩人非常默契的決定回去收拾包袱,他們不會在此呆太久了。

“要不要去買些紀念品給家人帶回去?”上輩子王修晉沒有買紀念品的習慣,末世之前想去哪裏都不是什麼難事,但現在卻不一樣,下次到奉安,誰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他倒是有在這裏做些投資的想法,隻是目前還是規劃中,等具體實施,他也不見得會親自前來。

“紀念品?”李菻善奇怪的看向王修晉。

“證明我們到過這裏,之前我就有想過,如果每個地方擁有一樣獨屬於自己的東西,讓外來之人,或是打此跑過的人,帶回家中分給親朋,便是一份心意。”王修晉說完後,便想到上輩子見過的幾乎長得都一樣的紀念品,在心裏搖了搖頭,百姓隨大幫的習慣相當不好。覺得某個東西賣的好,便都整成一樣的,全無自己的創意,賣的人多,銷量自然下去,而價錢也就隨之下降,別提賺多少錢,不賠錢倒貼就不錯了。

“此法倒是不錯,走南闖北的人不少,歸家時,都想買些東西帶給家人。”李菻善對經商無天份,他隻是覺得王修晉提出來的想法很貼切實際,也易實現,且做好了,應該能賺到銀子。

“之前請雜貨鋪掌櫃收的東西也不知怎麼樣,若收了不少,倒是可以做些東西。”比如說風鈴,隻是不知他這雙手能不能做出來漂亮的。

“去看看好了。”李菻善做了個請的姿勢,王修晉挺胸走在前,然後噗嗤一聲樂了,李菻善麵部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另一麵,前來拜訪的三人做足了請罪的姿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明,奉安知府上任後沒多久,便與寇國一商人交好,兩人經常把酒言歡,起初他們也沒在意,便是城中每次在寇國商人到來後發生一些事端時,他們也沒有把事和知府聯係到一起,隻是時間長了,他們便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事,便懷疑到了知府……三人說得很直白,卻明裏暗裏的擺出他們處處為百姓考慮的姿態,王大人在他們說完之前沒有開過口,直到說完,才淡淡的拋出一句,“既然知府有錯,為何不上報朝廷?”

三人還想以“擔心再來一位知府會和這位一樣”為由企圖蒙混過去,王大人卻淡淡的看著三人,說來說去,他們還不是怕把權讓出去。揮了揮手,他不想聽三人非常矛盾的辯白。三人心往下沉,他們無造反之心,一心為民,握著大權又何錯之有,如今奉安在他們三人的治理下,安居樂業,難不成變因為架空了知府,就否定了他們所做的一切?任誰都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