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李菻善的母親上過墳歸來, 王修晉覺得李菻善情緒明顯有些不對, 有些後悔提議上墳的事, 李菻善對他的提議少有拒絕的時候, 他很自責, 感覺自己有點為了名, 而去讓李菻善做了不開心的事。王修晉很內疚, 可又不知要怎麼開口。

雅昶覺得最近兩位父親明顯不對,低氣壓好濃,雅昶看看小爹, 又看看父親,從床上爬起來,搖啊搖的, 再一次準備逃出木床, 隻是礙於身高,體重等等原因, 雅昶的出逃可行性太低。雅昶是想翻過木欄杆後, 借著床的搖晃力, 他能踮著腳, 站到地上, 再快速的趴下, 什麼都算計好了,可唯一沒有考慮的就是,他才多大。

王修晉抬起頭就看到驚險的一幕, 兒子掛在床欄杆外麵, 小臉憋得痛紅,王修晉忙上前把兒子撈起來,第一次,他可以允許是意外,但第二次,他絕對不會讓兒子蒙混過關。雅昶像是猜到了小爹的想法,抱著小爹的脖子,便開始哭。李菻善在王修晉起身的時候,便看了過來,這次他的臉色也不好,他覺得兒子必須得教訓一下,要不然,再來一次,屋裏若是沒有人,怎麼辦!“我來。”李菻善怕王修晉下不了手,便把兒子接了過去,看著兒子一臉淚和鼻涕的樣子,李菻善那麼一瞬間的心軟,可想想剛剛的樣子,心軟什麼的,全部消失。

“不用打他,不止他疼,你也疼,讓他衝著牆角站著。”王修晉又氣又驚,拍了拍胸口,再來幾次,他的小心髒都能嚇休克了。“必須讓他長記性,知道床欄不能隨意爬。”

李菻善拍了拍,已經哭到打嗝的兒子後背,他還真舍不得下手,狠下心把兒子放到牆角,兩位當爹的也坐在附近,看著兒子站著,雅昶還小,哪裏站得穩,一邊抽泣一邊偷偷的用小眼神瞄著兩父親。兩爹虎著臉,絕對不能心軟,必須讓他吃苦頭,就是兒子腿撐不住也得站。

王修晉和李菻善算著時間,他們隻是想給兒子個教訓,又不是要讓兒子受傷,過了一刻,便讓兒子坐下。雅昶一臉委屈的趴在地上不動。李菻善把兒子拎了起來,王修晉揉濕了毛巾給兒子擦臉,把眼淚和鼻涕擦幹淨,“以後再翻床欄,絕對站。”

“他能聽懂?”李菻善看向王修晉,“以後讓李媽多注意,看緊了。”

王修晉點點頭,捏了捏一臉眼睛的雅昶,“要不把床欄杆再加高些,床也改成固定的,床腿也得放高些,防止他再翻床。”

“行,等出了正月,便讓木匠把床改了。”正月裏有很多人家都有忌諱,“估計是餓了,才會翻床,讓廚房的人給他準些吃的,我也有些餓了。”

“嗯。”說到餓,王修晉也覺得想吃點東西,不過他不是餓,就是嘴巴有點寂寞。轉頭看向雅昶,就見他縮在父親的懷裏,把臉埋了起來,似乎覺得丟人了?王修晉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一個剛周歲的小屁孩哪裏知道什麼丟不丟人,估計連做錯事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既然和李菻善起了話頭,王修晉幹脆就把這幾天壓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我為什麼要生氣?”李菻善不解,“你這幾天心神不寧的,便是在想我生氣了?”李菻善言語裏帶著無奈,“想太多了,上墳的事,我既然答應,便是放下了往日的事。”

“那你幹什麼,整天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王修晉覺得夫夫之間,也必須要好好溝通,不然互相猜測什麼的,很累,還容易猜錯。

“霖芾,家裏沒有女人,她以後出嫁,若是遇到如長姐那般的事,受了欺負,怕是帶個出頭的人都沒有。”李菻善把心底的不安說出口。

“想太多,沒有女人就不能替妹子出頭?不能教訓那些說三道四的女人,還可以教訓娶了妹妹,卻不能保護的人,別說什麼好男不跟女鬥的話,連自己女人都不能保護,還能幹點什麼。”王修晉翻了個白眼,“要不然,那天我也不會跟宋弘毅說那些話。”

李菻善點了點頭,他也想起王修晉那天的話。王修晉繼續說著,“若妹妹遇到的不是良人,便讓他們和離好了,家裏又不是養不起妹妹,不過是多了副碗筷,等以後老了,就讓雅昶一並養著,若雅昶的媳婦敢不同意,便以不孝之名休了。”

“別亂說,孩子是可以教的。”李菻善聽著王修晉又是和離,又是讓兒子休妻的話,立刻打斷。“雅昶絕對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