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晉挑了下眉,這教書先生不會說話,還是有意給他拉仇恨的,不然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王修晉看向一邊要兩位弟弟,還有二叔兩口子,王修晉忍不住有些擔心。米掌櫃也沉下臉,就連武教頭都覺得教書先生說的話不是那麼好聽,隻是又不好開口,便隻能尷尬的撓頭。

李家二老爺爽朗的哈哈大笑,然後看向教書先生,“先生說的話可不好聽,若是瞧不上李家大可直說,趁著人還沒走出去,還沒傳出什麼閑話來,一拍兩散倒也無法。”

王修晉心都提了起來,他都有些後悔過來了,扯了下一旁李菻善的袖子,這要怎麼辦。

“東家,東家,走水了,走水了。”還沒等王修晉想出法子,王掌櫃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咱們的船坊走水了,燒了一大半!”

“什麼!”王修晉跳了起來,尼瑪,船坊雖然不是他直接投錢建的,但從國庫出去的錢,大半都是他的辛苦賺來的,就這樣被人燒了大半,他不跳才怪。“小爹,二叔,二嬸,我這邊有急事,先行離去。”也不等三人應聲,王修晉大步的跟著王掌櫃離開。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說個屁,沒聽著我的船坊都被燒了大半。”王修晉十分想要咆哮,不過理智告訴他,跟這樣的文人,當真若說出渾話來,絕對是自己得不著好,王修晉幹脆直接走人,就當沒聽到那教書先生的話。

“無禮,真是太無禮了,在下當能撰寫出那麼好的文章的人,當是文傑,卻不想是如此市儈之人。”

“市儈?我看您老是無知老兒,隻知道學不學問,恐怕連外麵米是多少錢一斤都不知吧!甚至連米是什麼種出來都不清楚,或許你認為那是低下的人才幹的事,沒有低下的人,你連屎都吃不上。父親,小爹,這親,我不結了,那姑娘再好,衝著這樣的丈人,我也不要。”

“說得好。”武教頭拍了一下桌子,“我忍了很久了,你既然清高,來什麼京城最有名的茶館,應該去一間路邊攤才對,我看您那是沽名釣譽。”武教頭不是傻子,他看出來李家和教書先生是不可能成了,搞不好還會結仇,他必然要參上一腳,把閨女錯過的隆重訂親禮的事算回來。

王修晉出門,李菻善自然不會留下,轉頭看了一眼罵了王修晉市儈的先生,“就你這般的先生,還是回家養老的好,以免誤人子弟。”李菻善說完便抬步就走,不去理會那人會說什麼。

出了門和王掌櫃一邊走一邊說,追問著事情的王修晉可不知自己被人罵什麼。兩人快步上了馬車後,王掌櫃才開了口,“驛站傳來的消息是有一股流民,跑到船坊附近,深夜趁著船坊內交班的時候跑進船坊,引燃了船坊,也幸虧,發現的及時,沒使得船坊全都被燒毀。”

王修晉聽完之後,就猜到流民是什麼來頭了,肯定是那些寇國的遺民幹的。王修晉氣得不行,手握成拳狠狠的捶到車壁上,他隻想著那些流民會坑百姓,沒想到這些人會禍害船坊,那些遺民大概是覺得因為船坊才會有那些大船,而寇國之所以會落到這般的地步。

李菻善掀開簾子,一躍上了馬車,便見到王修晉捶車壁,握住他的手,“怎麼回事?”

王掌櫃又說了一遍,李菻善一聽流民,便也猜到了。“人可有抓到,船坊失火,可有傷到人?”

“倒是死了些人,不過全都不是船坊做工的人,那天也是趕巧,做工的人換休,又趕上修護,除了駐守的士兵之後,沒有人在船坊。流民也是鑽了這個漏子,不然他們進去,肯定就會被認出來。”王掌櫃挺心痛的,大半的船坊可是不少銀子,而且還有一艘即將完工的大船,也沒了。

“我要去一趟船坊。”王修晉下了決定,沒有親眼見到船坊被燒到什麼樣,他心裏沒有底。

“我陪你去。”李菻善擔心王修晉獨自前往會出事,搞不好那些流民下一個目標就是王修晉。

王修晉沒有拒絕,轉頭看向王掌櫃,開口詢問道,“那些流民全死了?有沒有排場船坊裏做工的人,有沒有他們的內應?若不然他們怎麼會找到點火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