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他們都是自願過來幫忙清理的,大家都想早日恢複上工。”管事苦笑了一下,“隻是以目前看,恐怕是要重新蓋了,很多東西都不能用。那夥流民真是太可恨了,即便他們燒死船坊,也不解恨。”
“都燒死了?沒有一個活口?”既然不是所有人都在,王修晉心裏盤算著如果提議把人聚在一起,會不會有人沒來,能不能從來的人裏找到些什麼。
“沒有一個活口。”管事這些日子也想了不少,從開始恨不得流民全都死了,到後來的覺得若是有個活口,會不會問出來點什麼,尤其是駐守的士兵中頭領,幾次盤查船坊裏做工的人,管事的也發覺了些不妥之處,能過來參與清理的人,都是管事覺得可以信得過的。
王修晉聽到管事之後的解釋,點了點頭,管事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至少在船坊裏清理的人,沒有一個標上有異心的標簽,“過來幫忙清理的,這些日子給三倍的日工錢,在船坊恢複前,每月工錢照付。”
王修晉的話音剛落,管事的傻了,管事知道東家大方,不缺錢,可沒想到東家大方到這樣的程度,從現在到船坊再次開工,少說也得半年之後才成,這麼長的時間,東家養著近百人,還是按著以前的工錢算,那得賠多少錢。管事的張口想要說什麼,王修晉抬手攔著,“我也心疼錢,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但不能因為我心疼錢,就讓做工的人幾個月沒有收益,這樣忠心的,又成手的人可不好尋。”
管事猶豫了半晌才開口問了一句,“您就不怕他們拿著錢,到時候不回來?”
“不回來就不回來吧!我問心無愧就行。”王修晉搖了搖頭,他才不會說以後他會推出一係列的福利,還會以船坊為優先,像是建房,他就想著不盯著京城的一畝三分地,先在船坊這邊做試點,以後便是醫館,也先從這裏開始,算是對在船坊做工人的一種補償。
東家開口,管事的也隻能聽聽,他自認沒有王掌櫃的兩下子,怕是說不通東家。便把這個消息轉給在場的人,在場的人全都感激東家的作為,有人還念著再開工前就當做養身子了,不用給他們開工錢,東家也不容易。王修晉去笑著搖頭,尋了一個高的地方站到上麵,“我十分感激大家對船坊的付出,我沒什麼大能耐,但養活大家,還是夠的。”
王修晉本還想加上一句,也是皇上的旨意,但想想把皇上說到後麵,還不如說提,以免被人抓到把柄,又是對他一頓抨擊。雪中送碳的人少,落井下石的,絕對不會少。
做工的人裏,自然也有那種老好人,偷偷的去詢問管事,能不能讓沒來的人也參加,管事的看了一眼過來說話 人,知道這人是老好人,便隨便尋了幾個借口搪塞過去,不過他也擔心,其他的人聽說之後,會不會尋過來,必須今天聽到的人不少,肯定會傳出去。
王修晉擺手,他正愁找不到機會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若是他們尋過來,倒省得他費心思了。管事的也不知王修晉什麼心裏,隻能幹著急,看向一旁護著東家過來的李家長孫,這位就不管管東家?就算東家錢再多,可也得悠著點。
李菻善怎麼可能會管王修晉怎麼處置此事,對於商業方麵的事,他不懂,就算是懂也不會對王修晉的決定胡亂指責,他能肯定,王修晉做事肯定有原因的。
一路趕過來的王修晉,沒有在放完話後就離開,而是加入到清理的行列中,李菻善自然而然的跟在身邊,做工的人,看著兩人的樣子,麻利的開始做事。
在船坊一直做到晚上,王修晉才李菻善去家丁包下的客棧,王修晉進了客棧之後,便讓掌櫃的準備饅頭和大肉送到船坊,給守著的守兵。掌櫃立馬應聲去吩咐,王修晉累的是一點兒食欲都沒有,回到房間裏,把腿伸直,看向李菻善,“晚上要吃些什麼?”
“已經準備好了,我讓廚房給你多燒些熱水。”李菻善走到王修晉的身邊坐下,“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