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走之後, 王修晉在考慮過年的時候得給祖先多燒些紙, 讓祖宗們多保佑保佑他, 把今年的黴運好好去去, 明年可不能像這般倒黴了, 再來上幾次這樣的事, 再強大的內心也會崩潰的。
到老五那轉了轉的四皇子, 出了活動場便聽親隨講了王修晉的倒黴事,想了想決定回宮前,到王家糧鋪轉轉, 不管是王修晉還是李家、王家,對他都是相當大的助力,也是栓在一根繩上的, 自然要多加親近。
隻是四皇子去的有些晚了, 等他到的時候,王修晉和李菻善著家丁把意圖縱火的人給王大人送走後, 便晃晃蕩蕩的往家走, 兩人沒坐馬車, 而是選擇了步行, 王修晉提起李村的那個漢子, 覺得那人是個很有擔當的人, 並說他已經聘漢子到工坊裏做工,一年的收益會比種莊稼要多。
李菻善聽著沒有表態,他清楚王修晉也沒指望他給出什麼意見, 隻是尋個話題而已, 兩人邊走邊說著家常,倒也不覺得天冷,等走到家時,王修晉還走出汗了,為免感冒,進了屋也不敢立刻把衣服換了,也還好沒換衣服,還沒等他坐穩,就見管家過來,說四皇子來了。
王修晉覺得奇怪,白日裏不是剛和四皇子見過,該說的事情也都說了,人怎麼到府上來了?拜訪老爺子?王修晉覺得不大可能,若是想要拜訪老爺子,絕對不會挑這個時間過來,剛出宮的時候,而且白日裏也不會提都不提。
四皇子過來做什麼?王修晉心裏奇怪,卻沒有表現出來,好在沒有換衣服,便就著這身衣服,出去見人。招呼四皇子坐下後,王修晉才弄清楚人來的目的,為了縱火犯的事。王修晉嘴角扯了下,壓下心裏對四皇子快速知道的複雜情緒,氣憤的說著那位縱火犯的所行有多可惡。
“那人不開口?”四皇子聽到這個,立刻升起了陰謀論,無怪他惱怒,著實是因造反的事,剛斬了不少人,還沒抓到罪魁禍首,這人一日不抓到,皇上一日睡不安穩,身為兒子的,自然也跟著擔憂,卻又無法分憂,心裏很是著急,這會兒有個撞上來的人,四皇子自然想要從對方嘴裏問出一二,於是四皇子沒在將軍府多停留,便去了都察院的大牢。
經過造反的事,四皇子覺得大牢裏的牢頭不可靠,便讓人把牢頭全都摸了底,可惜什麼也沒查出來,為了讓心安,仍把牢頭全換了。都察院的牢房裏,王大人黑著張臉,看著油鹽不進,不肯開口說話的男人,要燒工坊前的能耐呢?怎麼這兒就跟鵪鶉似的,縮起來了?
“大人,這人身子發燙,怕是染了風寒。”審訊的衙役小聲的向王大人稟報。
“嗬,既然他不想活了,那麼也不用浪費藥材了,挑一個最小的最偏僻的角落裏,關起來讓他自生自滅好了。”王大人也不準備問了,與其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城裏多加一些巡邏的衙役,以免類似的事再次發生。
四皇子到都察院的時候,王大人正往外走,見到四皇子拱手行禮,四皇子揮了揮手免了王大人的禮,待王大人直起身後,方開口道,“王大人,審的如何”
王大人搖頭,“此人油鹽不進,死活不開口,又染了風寒,臣將他關在角落裏,由他自生自滅。”
“不開口!”四皇子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不開口更讓人覺得裏麵有什麼內情,“既然他求死,更不能給他痛快,讓他解脫,自生自滅到也是不錯。”四皇子沒有對王大人的決定指手劃腳,反而問起京城內要不要預防一二,年底了,他不希望京城裏出任何的事故。
王大人把自己的意見說了一下,四皇子立刻同意,順便表示如果人手不夠,他可以把手裏剛組建的安保借出來,一定要確保京城的安全。
王修晉和李菻善不清楚四皇子和父親商量的事,隻是發現走街的衙役多了起來,王修晉忙得腳打後腦勺,哪有時間多想。一直忙到年根底,王修晉才拍了下額頭,他忘記牛羊肉的事,忙跑去莊子,看到莊子裏的人早就把牛羊肉準備好,王修晉隻是摸了摸頭。
讓人把牛羊肉往馬車上裝,管事的把今年的賬簿拿出來送到東家的手裏,王修晉仔細的看了遍,上麵記得很認真,待車裝完,王修晉也把賬簿還給管事,他也就過過年,抽查幾頁,其他的還需要清賬的人過來核對。和管家說了幾句,叮囑給各工坊的年貨要提前準備出來,然後才離開。
“最近京城裏查得挺嚴啊!”在城門口,王修晉的馬車等著過崗,打遠看著士兵認真的檢查進城人的包袱和攜帶的東西,城門另一邊已經站了一排的人,似乎在苦苦哀求著守門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