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皇帝是下了狠心,連真正的外戚也整治了一番,王修柏借著此次,在戶部動了動位置,反倒越發的低調了起來。與此事沒有直接關係的王修晉,卻讓一大堆人恨得牙癢癢,這些人清楚,皇帝不過是借著王修晉兒子打架的引子清理,但如果不是王修晉整出那麼個學堂,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王修晉聽到這樣的風聲,隻是冷哼了幾聲,“這些人怕是拉不出來屎,還得怨糞坑不吸引屎。”聽到王修晉說話的幾人,臉色變得又變,也不知是覺得王修晉說話太不雅,還是忍笑。隻是當這話傳到皇帝那,皇帝大笑一番,笑過之後又言王卿家話粗理不糙。
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這股風才算平息了下去,不管是皇室族人還是外戚全都低調了幾分,便是官員的親屬也都不敢冒頭,全都老實得不行,引得百姓津津樂道,還有幾個地方給皇帝建了功德牌,一天三柱香的上,逢初一,十五的時候,香火更旺盛。皇帝聽到傳來的消息,心中感歎萬千。對在宮裏的皇子們又是一番教育,為君之道是何。
皇帝是位長壽的君主,當雅昶長大參加科舉的時候,皇帝依舊在位,而老將軍已經過世多年,王大人也告老還鄉,在王村安老,可苦了王修晉和王修柏,時不時的往王村跑,雖說現在交通比以前好,但路途遙遠,來去的折騰也夠兩家子人奔波幾日。王夫人因為身子早些年落下的病,沒能和王大人白頭到老,兩年前過世,皇帝聞迅後,感慨王夫人的一生,寫了首詩讚其相夫教子的功勞。
母親過世,讓王修晉十分傷心,此時的他,已經步入中年,手中的產業能轉給皇室的,都沒留下,隻餘下一些養家用,李菻善已經成了威武大將軍,幾次帶兵出征,平息蠢蠢欲動的邊鏡戰亂。李雅昶按著李家祖訓早早便上了戰場,經曆了幾次的戰爭後,李菻善便被壓著準備科舉。
倒不是李家準備轉文官路線,皇帝認為得讓文官知道,如今的武官是文武兼備,別沒事總說武官都是莽夫,同時也讓文官有些壓力,能文能武的武官,文官的地位可想而知,於是李雅昶便成了出頭鳥。王修晉對皇帝的行為十分不滿,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皇帝。李雅昶倒無懼,也沒覺得科舉有何難,沒有推薦書,便從頭開始考。
王大人對外孫參加科舉十分支持,當年沒能讓王修晉參加,他心裏有些遺憾,總會想如果當初他有擔當一些,小兒子也能參加科舉,是不是就變得不一樣。老了的王大人總愛回想過往,坐在最高的樓亭裏反思著一生的過錯,他對不起妻子和小兒子。
王修柏如今為戶部尚書,每天要忙的事很多,從父親告老還鄉開始,便要留父母在京城照顧,奈何父親脾氣固執,說不動勸不聽,每年回鄉過年,他說破了嘴皮,父親依舊要留在村中的小學堂裏,教教學生。起初,王修晉也跟著會勸上一勸,後來也就不勸了,他尊重父親的決定。
李雅昶參加科舉前,住在王村一段時間,直到科舉前才歸來,休息了一天後,立刻進了考場,開始一輪又一輪的考試。兒子參加考試,王修晉跟著緊張,隻要有機會就往考試點外守著,意外兒子提前交了試卷出來,他還能把兒子接回家。
李雅昶從上戰場開始,家中的大門就差點被媒人踩平了,做媒的跑斷腿,想要知道李家要給大少爺尋個什麼樣的親事,跑了幾年也沒見李家人開口,直到聖旨傳出,皇帝把公主許給李家大少爺,媒人才消停了一段時間,也隻是一段時間而已,皇帝把公主下嫁,就意味著李雅昶是未來李家主人啊,沒娶公主前,有幾個填房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媒婆們折騰的更起勁了,隻是不論她們怎麼折騰,李家閉門謝媒。
考試的最後一天,看著兒子從大門內走出,王修晉看著風度翩翩的兒子,兒子舉手投足間的姿態完全看不出是上過戰場的人,怎麼看都像是才子文人,也難怪公主偷跑出來一趟,便被迷住,就是不知與皇家結親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