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石埋怨道:“怎麼回事?不要在這裏吵吵嚷嚷的。”
“有大事發生了。”吳老六說道:“昨天晚上,東瀛軍隊在盧溝橋附近演習,非說有一名士兵失蹤,強行要求進入宛平縣搜查,遭到守軍拒絕,結果東瀛人直接開火,炮轟了宛平城!這是公然對華夏展開了侵略!”
齊石看向楊硯卿,楊硯卿正想說話,感覺到一股熱流往喉間湧動,他想控製卻奈何不了那股熱流,一口血直接吐到地上,看到鮮紅的血,吳老六失色道:“大哥!”
舒易猛地站起來,朝楊硯卿跑過來,楊硯卿隻覺得天眩地轉,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身子不由自地主往下倒去!
楊硯卿被安置在床上,醫生走出去,郭政委問道:“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是什麼病症,來得很快。”醫生說道:“我隻有盡力,不過他說讓我不要用藥,還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說時間要到了。”
“什麼時間要到了,這個小子在胡說些什麼?”楊世間怒道:“我進去看看。”
楊世間進去,楊硯卿坐起來,麵色蒼白:“爹。”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爹。”楊世間沒好氣地說道:“有病就要治,不讓醫生開藥是怎麼回事?”
“藥物現在太珍貴了,何必浪費在一個即將要死的人身上?”楊硯卿說道:“爹,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因為時間不多了,和謝七的下落有關。”
楊世間盯著楊硯卿的臉,歎了一口氣:“五年了,足足五年的時間你連她的名字也不提,但我知道,越是這樣,越說明你放不下,你今天終於要說了嗎?”
“我用了第三次心術。”楊硯卿說道:“我本以為是用早了,事實證明這一次不管用在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結果,爹,我的命早就注定了,謝七卻不一樣,她根本不是我們一個世界的人,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硯卿,你在胡說什麼?”楊世間說道:“我越來越聽不懂了。”
“爹,你還記得當年我們進入秦始皇的偽陵,在那裏發生了幾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楊硯卿說道:“原有的盜洞被堵,出現了一條新的盜洞,存放九鼎的地方發現的地圖是油紙的,是紙張,是不可能在秦朝出現的東西。”
楊世間沉默不語,楊硯卿繼續說道:“這兩件事情一直讓我放不下,直到謝七告訴我她可能來自另一個世界,時間、地點與現在截然不同,那是將來,她用了一個詞彙叫做未來,用提藍老太太孫女的身體,但她是謝七,是在這個年代的身份,隻有身體是藍小姐,但她的心她的思想是她自己,這就是為什麼她會一些藍小姐完全不會的東西,比如英文,比如對民間一些奇異現象的了解,她看到趕屍都覺得很平常。”
“你是說,如果是這樣,我們在秦陵看到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了?”楊世間說道:“硯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當我用心術看到兩個人影的時候就完全明白了。”楊硯卿說道:“爹,我時日不多了,以後不能侍奉在您膝下,希望您以後好生生活,齊石和老六這些年懂事不少,我相信他們會代替我好好照顧您,還有三爺爺,現在桃李滿天下,他在這裏如魚得水,隻是接下來局勢更加複雜,大家的命運又要隨這亂世搖晃。”
“硯卿。”楊世間突然將楊硯卿的右手扳過來,打他進來之後,楊硯卿一直捏著拳頭,一刻也沒有鬆開,當發看到楊硯卿的掌紋,楊世間不禁嚇了一跳:“這是?”
“爹,您現在能明白了吧?”楊硯卿說道:“我的掌紋在慢慢消失。”
“人的掌紋代表著內髒功能。”楊世間說道:“掌紋發生劇烈變化隻有一個可能性——髒器的功能減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個月前。”楊硯卿說道:“剛開始發現掌紋出現斷裂,然後就慢慢消失,初開始的變化很小,到現在,一天比一天緊,消失的速度越來越快,爹,您現在明白了嗎?”
楊世間曆經生死,對生死向來看得很開,此時麵對兒子的生死,心裏卻不如預期中的淡定,“我明白,楊硯卿啊楊硯卿,你瞞得我們好苦!”
“掌紋的變化要三個月以上的時間,也不排除急性的變化。”楊硯卿說道:“據說隻需要八天。”
楊硯卿的說法委婉,楊世間卻聽明白了:“你是說自己隻剩下幾天的時間?”
“恐怕不足三天。”楊硯卿淡定地盯著自己的掌心,坦誠道:“爹,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