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非衣頓下腳步,看向鬧市角落。
那裏坐著一位身穿麻布的年輕公子。長發披散,麵色平靜。他身前前方是一方木桌,桌上整齊的放著紙墨筆硯,一雙平淡無波的灰眸正默默地注視鬧市中的眾人。
不一會,他站起身,執筆,手腕輕動。潔白的紙麵上點點墨色,一副鬧市圖躍然紙上。
非衣走到那年輕男子麵前,凝視那副鬧市圖,黑雨緊隨其後。
“這畫賣不賣?”非衣發問。
那男子抬眸,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隨即化作虛無。
“不賣。”那男子平靜的答道。
“為何?”非衣奇怪。
“我的畫,無價。”那男子回答。
額,非衣無語,雖然她覺得他的畫算的上精品,但好像還沒到無價的程度吧!
非衣轉身要走,卻聽那人道:“公子若是喜歡,我可以將這幅畫送給公子。”
額,非衣再次無語。
“為何?”非衣奇怪不已。
“因為,你喜歡它,我想,你會善待這幅畫。”那男子道。
‘善待?’非衣將這兩個字放在心中反複低吟,‘如何算的上是善待?’
的確,非衣很喜歡這幅畫,或許是因為這男子作畫時認真的神情,又或許是因為畫中那一直令非衣無限懷緬的熱鬧場麵。隻是,善待?她會嗎?他又是如何看出她會對一副畫好?
“多謝,我叫非衣。”非衣豪不忸怩的接下那張畫,覺得眼前的男子很好的勾起她結識的興趣。
“洛寒。”那男子輕聲答道,唇邊綻開一抹淺淺的笑。
“我會努力學會善待一幅畫,有緣再見,”非衣向洛寒道別,準備離開,忽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來人正是秦朗師兄妹二人。
二人見到非衣也是一怔,婉兒被怔住是沒想到竟能再次遇到這位白衣小公子,秦朗則是被非衣的容貌怔住,這白衣公子怎生得這般清豔出塵。
婉兒衝非衣輕輕作揖。隨即,繞到洛寒麵前:“洛公子,奴家婉兒,這是我師兄秦朗,我們二人仰慕公子名諱很久,特來尋訪。”婉兒側身,將秦朗引薦給洛寒。
洛寒見婉兒身段妖嬈,神態媚然,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不悅,禮貌道:“二位前來所為何事?”
婉兒微微一笑,媚眼生波,“婉兒聽聞公子是畫中好手,公子的畫更是出塵脫俗,似行雲流水,意境深遠,大氣磅礴。所以師傅派弟子前來求幅公子的畫作,不知公子可否賣一副與我師兄妹二人?”
“你們來求畫?”洛寒語調平淡,“那應該知道我送畫的規矩。”
婉兒疑惑,“公子送畫的規矩?”
洛寒道:“兩位還是先弄明我送畫的規矩再來。”說完,洛寒直接離去,留給幾人一個飄然的背影。
婉兒對著洛寒離去的背影發怔,這人就這麼走了?
一個小廝穩步走入小巷,收拾洛寒留下的筆墨紙硯。
“你是洛公子的侍從?”婉兒有些慍怒。
而令婉兒更加氣結的是這小廝竟對她的話不做搭理,徑直帶著東西離開。一股怒火自胸間直衝大腦,婉兒想也不想,甩動手中長鞭,要將那小廝留下。已經離開小巷的非衣聽見後方動靜,突然折回,抓住那根就要打到那小廝的長鞭。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一向冷漠的非衣竟護著以為身份低微,毫不起眼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