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姨又咬了咬唇道:“青夫子,先前小女子多有得罪。小女子在此給你賠禮了,隻是,若是我能裝裱這些詩詞於此地,一來可供後來之人賞閱,二來,也可為諸位公子傳出名聲。”
“恩,我萬花樓,還願意每年給西南州的書院提供三十萬金幣,以供西南學子苦讀之用,夫子以為如何?”
青夫子聞言,眉頭微微一展,並未立刻回答。
豐姨又道:夫子請放心,萬花樓雅閣,並非一般凡塵之地,也不會有傷風俗之事發生的。我萬花樓在這封縣,也有一些名聲。絕對不會侮辱了諸位公子的名聲。”
青夫子望了望韋勝,看到他點了點頭,青夫子方才應道:“這樣也行,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豐姨正欲發喜,眉頭又陡然一凝。
“每年科考學生,都可來這萬花樓免費住宿三日。這個要求不太過分吧,天下寒門近九成,學子們也不容易。”青夫子看似在提要求,又像是在做歎。
豐姨臉色又是一喜,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這是自然的,我萬花樓也是正規的客棧,這雅間平日裏也不對外開放,所以,也算是一處好的讀書之地。”
青夫子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話。
其實,豐姨此舉,也正中了他的下懷,首先,萬花樓在這封縣的名氣不小,來客很多,所以,若有詩詞裝裱於此,會吸引更多的人崇尚儒家。
現在整個天下正處於亂世,萬法出世,幾乎是每一家,都在竭力地發展著自己的傳承。這麼一來,那麼,那件事就有著落了。
……
看著豐姨和青夫子等人相談甚歡,林天卻身子陡然一立,搖了搖頭,對著紫衣道:“我們走吧,這也就那麼個意思!”
林天的聲音很低,所以並沒有任何人聽到,不然,肯定有人會和他拚命。
紫衣點了點頭,她本來就覺得有些無聊。那些人雖然是搖頭晃腦地吟詩作對,但是,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林天站起身來,放下錢袋便走出了雅間。
但是,這一幕卻是被青夫子給看到了,他眉頭一皺,心裏略微一轉,問道:“林公子,若是老夫沒有記錯的話,林公子應該還沒有填過詞吧?不如,也來寫上一首如何?”
林天腳步一頓,謙聲道:“讓夫子失望了,在下不會寫詩,不過隻讀了幾本書,特來此長長見識而已。”
林天這語氣,十分平靜,似乎是對青夫子有些不在意的輕視。
但是,這一句話,卻如同是在平靜的湖麵上扔下了一個炸彈,本來,在場之人,都想盡辦法想要討好青夫子而苦於沒有機會。卻沒有想到,這個好機會就送上了門來。
當時,便有最靠近林天的兩個人,將他和紫衣的去路給擋住了,好聲道:“林公子既然都已經來了,也就別急著走嘛!林兄也讀過書,自然能夠填些詞吧,今日青夫子在這裏坐鎮,可是一場大好的機緣啊!”
“是啊是啊!林兄,此等良機,若是錯過,這一輩子可都是難得的啊!”另一人也應和道,隻是,他笑得有些奸。
林天苦笑著臉:“二位公子,你們真是誤會了,我真不會寫詩,也不會填詞,不然,我早就找上青夫子和風兄等人了。實在是苦於無奈,才不得不閉口不言的啊!”
這話一出,那兩個人就傻眼了。
林天這話都已經算是把自己給剖開了,他們又怎麼好在說什麼了?於是,他二人都將目光移向了青夫子。
青夫子扇了扇袖子,站了起來,說:“林公子,問道有先後,學無止境,既然你都來了這裏,何不如就吟上一首詩了,學如逆水,不進則退。總不該諱疾忌醫吧!每個人,都是從隻讀過幾本書那麼過來的。”
這話,還算平和,也給足了林天的麵子。不過,這也不過是青夫子想要把林天也拉到儒家之中的隨意之言而已。
林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長歎了一口氣,這都已經逼上梁山了,再拒絕,那就是不合情理了。他拉了拉此時拉著他想要往外走的紫衣,苦笑道:“既然青夫子都這樣說了,那我要是不獻醜,都說不過去了。”
“不過,在下真的不通文詞,所以,寫出來後,各位可不要笑啊!”
“不會不會!”
“這怎麼會了,文無第一,隻是一種修養的過程而已。”
“林兄,你盡管吟就好!”
……
都是一群年輕人,所以,也沒有把話說得太死。
於是,林天說出了第一句。
“我從北方來,走到西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