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瞪了眼,眸中有著驚忪的愕然以及深深恐懼。桐暖暖的話,她看清楚了。以前的桐暖暖,即便她講了這樣的句子,自己也不會放到心上。可…今時今日,眼前的少女,根本今非昔比。耳朵,一陣陣傳來揪心的痛楚,難耐的閉眸,翠兒再講不出一個字來。
站起身,桐暖暖看向台上,明顯呆愣的桐博遠,“家主明鑒,這丫頭…居心叵測。昨日的事,我根本沒有交代過她什麼,她卻執意要帶我去王府,還自顧自的大鬧了姐姐的婚禮。”扯唇一笑,卻布著譏諷,“婚宴上的事,家主應該還記得。我當場說的話,絕無半分虛假。若有一句違心之言,我桐暖暖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最後幾個字,她要得無比用力。一張沒有姿色的小臉,也寫滿了認真。
少女披著奇怪的袍子在身,此刻,卻有種形容不出的魄力,陡然乍現。
圍在旁邊的奴才,一個個都看楞了神。這個少女…即便容貌毫不出眾,但那氣度…卻不得不讓人另眼相看。
指指翠兒,桐暖暖一一分析,“昨日她說,是因為我的命令,她念在主仆的情分,才帶我去了王府。”抿了抿唇,“且不說在這裏,大家待我如何。光憑我大病初愈,身子本就虛弱,若這丫頭真的把我記在了心裏,這種情況,不管怎麼樣,恐怕也不會答應我的不情之請吧。更何況…”視線,若有似無,掃掃周遭,“這麼多人,如果真的看到她將我帶了出去。”
笑了笑,慧黠的瞳,盯著桐博遠越來越沉的臉色,“我就不信,沒一個人攔得住我。”
她的話,說得再清楚不過。昨天那出戲碼,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幕後指使,但單靠她自己,哪裏能那麼通暢無阻的到了王府,還肆無忌憚闖入了宴席?這其中,沒有貓膩才怪了!
不過,能鬧出這麼大動靜,而且又能得到那麼多人配合的角色…多半都是不簡單的。
而今的情況,為保全自己,她不會把事鬧得太大。點到即止便可,她絕不會胡攪蠻纏。
其實,今天的事,要不是翠兒不安分,又要陷她於不義,她也不會錙銖必較。
她桐暖暖的性子一向溫潤,但絕不是任人宰割的小貓、小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那就別怪她心狠,殺雞儆猴了!
抬抬手臂,桐暖暖沒再糾纏昨日的事,“家主,照我所說,這丫頭…”冷冷瞥著捂著耳朵,滿頭大汗的翠兒一眼,“隻怕早就心懷鬼胎。若依此推論,昨晚的事,到底是誰不安分守己…”眸子,溢滿光亮,像嵌了寶石,耀眼生輝,“家主,您從來英明睿智。我相信,您必定自有定奪。”
四周,安靜得幾可聞針,眾人都憋著一口氣,詫異的望著正中的少女,好一會兒,都沒有吭聲。
大清早,家主就吩咐所有人趕到前院,而事情又與桐暖暖有關,以過往的經驗,最後,定然是以桐暖暖哭哭啼啼,又怯懦不已的道歉收場。尤其…這一回,還不是一般的狀況,翠兒那麼狼狽,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次,桐暖暖肯定不會有好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