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幢圓柱建築,充滿了現代的建築風格。樓層不高,隻有五層,即使加上頂樓的特別套房,也隻有六層而已。像這樣的建築,一共有二十幢。這二十幢一百套套房,隻有S級以上的行官才有資格入住。一戶難求。
建築的中心是一台電梯,電梯裏吊著一隻施華洛世奇匠師量身定製的歐式水晶吊燈。在十六平米的電梯裏華光璀璨,炫目迷離。
此刻,七號建築的電梯緩慢上升,“叮咚”!電梯門打開了。駱紀湘踏出電梯,悄悄地推開了706的門,她皺著眉頭想護理的護士也太粗心了,連門都沒鎖,這要是有什麼圖謀不軌的人進來了,那怎麼辦?
她環顧四周,放眼望去,全是用上好的綠檀木做的古董架。在她的頭頂,清代的銀杏木雕刻的七層宮燈中跳動著鮮豔的火苗,那是可以燃燒千年以上的的人魚燭,是由深海人魚的膏脂所製。玄關牆壁上掛著的,是唐寅的《桃花庵歌》。
駱紀湘小心地扶著清早期的黃花梨圓角小櫃,換上木屐,這雙木屐是她在英國留學時從一個收藏家手裏買來的,那位與世隔絕的收藏家生活實在太窘迫了,才不大情願的把這雙保養得極好的木屐賣給了她。她把這雙明朝萬曆年間的木屐送給了顧昱琮,顧昱琮卻隨手擺在這圓角小櫃裏,表示這以後就是她的專用拖鞋了。
駱紀湘踩著價值五萬人民幣的木屐走向顧昱琮的房間。綠檀木的古董架把巨大的空間分割成了一個個的房間,一件件有生命的古物安靜卻不安寧地被擺放在古董架上。宋代吉州窯的天目木葉紋黑釉茶盞,鈞窯的窯變筆洗,明朝成化年間的祭紅盤,鬥彩雞缸杯,越窯的青瓷摩羯紋虎枕,元代的青花瓷鳳首扁壺……
天有些昏暗了,顧昱琮房間的房門上,一麵古樸圓形銅鏡發出柔和的光亮,傳說這麵紅綠鏽的魚紋銅鏡是漢代名將霍去病的心愛之物。這裏沒有電,唯一能發出亮光的,就隻有玄關宮燈裏的人魚燭和這麵古樸的魚紋銅鏡了。
與其說這裏是家,倒不如說這裏是個微型博物館。這裏的每一件古物在普通的古董博物館中都是鎮館之寶。而且,這裏除了房子本身,百分之八十東西都是古物。這裏為了保護古物,是沒有通電的。除了能住人,它根本就是一個博物館。
駱紀湘輕輕擰開門鎖,推門而去,躡手躡腳地走到顧昱琮身邊。他被包成了一隻木乃伊,除了頭部和手以外,其他地方都纏滿了紗布。看著熟睡的露出孩子般天真笑臉的顧昱琮,她也不禁會心一笑。但隨即又緊蹙眉頭,雖然說老喬表示這點傷對於顧昱琮來說不成問題,恢複隻是個時間問題。但是這畢竟是重傷啊!顧昱琮身為SSS級,除了校長以外,還真沒有人能夠贏得了他,是誰能擁有傷到顧昱琮的實力呢?他這麼做,無疑是成為了【南肅院】的敵人,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勁敵,【南肅院】的未來恐怕不會太好。
“嗯……”顧昱琮的眼皮動了動,似乎是要醒來了。駱紀湘趴到顧昱琮的床前,緊緊地盯著他。
“嗯……姐?……你怎麼會在這兒?”顧昱琮艱難的睜開了雙眸,看到了發絲都拂到他臉上的駱紀湘。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關心你不行麼?”駱紀湘冷哼一聲。
“行行行。”顧昱琮滿臉痛苦地看著不滿的駱紀湘:“隻是姐你能不能別再翹凳子了?那張可是明嘉靖年間的紋龍圓凳,很貴的。”
“有多貴?”駱紀湘不翹凳子了,不以為然的問道。
“20萬。”
駱紀湘皺了皺小鼻子,站了起來,雙手撐在床沿上,正打算問顧昱琮的傷是怎麼回事,被他直接打斷了:“明嘉靖紅木雕花床,90萬。”
駱紀湘瞪了顧昱琮一眼:“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