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狗(中)(1 / 2)

青黎坐在一張軟塌上, 麵前擺著一張梨木小桌, 桌上擺著茶具。

大概是為了方便煮茶, 青黎額上綁了一條淡紫色的抹額, 原本純白的長袍領口、袖口、下擺處皆繡了紫色雲紋, 眸如冷月, 唇如點漆, 額上的抹額更是為他添了三分清貴,三分豔色。

如果說平日的帝君是一朵清雅的棠梨花,那麼今日的帝君, 便是一朵雍容的牡丹花,優雅中不失清貴。單單是坐在那裏,便已是一幅畫。

這宮殿華貴, 不及那榻上之人萬一。

重霄眸中不由露出一抹驚豔, 啊啊啊!美人兒又美了!

青黎也看見了重霄,目光落在他晃眼的衣服上, 不由皺了皺眉, 這煤球今日穿得怎地如此晃眼?

重霄見美人兒看他了, 連忙回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青黎被他笑得一怔, 無緣無故地發笑, 這煤球興許是受什麼刺激了。

重霄心裏美滋滋地想, 美人兒也換了新衣服,低頭又看了看自己金光閃閃的衣服,金配紫, 金紫金紫, 那就是金子,多麼吉利!簡直是絕配!

想著想著,忽然靈光一閃,美人兒是不是猜到他會換新衣服,所以跟他穿了情侶裝?

阿四伸出爪子在他麵前晃了晃:“回魂了回魂了!”

重霄不滿地打掉眼前的爪子,“幹嘛攔著我看美人兒?!”

整個大殿對帝君有非分之想的人也就這麼個智障了,阿四露出了一個滑稽的小眼神兒:“再看口水都流地上去了,我們帝君該嫌棄你了!”

重霄不由抹了一下嘴,“哪有?!”

兩人拌嘴間,位於上首的青黎開口道:“辛苦諸位為本君修繕觀音寺,本君不勝感激,特邀諸位來此品茶,還望諸位能在此盡興,青淵宮沒有那麼多規矩,諸位可隨意入座。”

重霄聽後,打定主意,他得選個離美人兒最近的位置,他掃了一圈,帝君下首兩側的長桌各擺了十幾張軟塌,迅速鎖定美人兒下首挨得最近的一左一右兩個位置。

目測了一下距離,左麵貌似能離美人兒近一些,可惜有個大花瓶擋著,影響他欣賞美人兒的美色,右麵離美人兒遠一些,但是沒有花瓶擋著……

究竟是坐在左麵好呢,還是右麵好呢?

正糾結呢,重霄發現左麵有人已經走了過去。不行!他看上的位置,絕對不能被別人搶先!於是他迅速奔向左麵。

大力推開那個不明真相的匠人,道:“讓開讓開!本太子要坐這裏!”說完,一屁股坐下,瞪著那匠人,大有一種你再跟我搶我就跟你拚命的架勢。

那匠人還頗委屈,他耳朵不好使,想離帝君近些方便聽帝君講了些什麼,自家太子怎麼連個座位都跟他搶?看著自家太子這態度,他隻好默默挑了一個離自家太子遠一點的軟塌。

這厚臉皮的太子兄弟!阿二他們默默為那匠人兄弟點蠟,誰讓你倒黴挑了一個離帝君近的座位呢?

搶座位搶成功了的重霄沾沾自喜了一會兒,準備欣賞一下美人兒的美色,結果待他一扭頭,好家夥!這被這大花瓶給擋得,美人兒的大半個身子都給擋住了,隻剩一片紫色衣角在跟他揮手。

他怎麼就腦袋一熱選了這麼個座位呢!連忙看向對麵也就是右麵那個座位,討厭的狗腿在向他招手。

重霄覺得自己就是那冬天菜地裏的小白菜,冷風這個吹啊!自己選的座位,跪著也要坐完!

傷心了一會兒之後,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要主動出擊!

於是,重霄站了起來,走到那個礙眼的花瓶麵前,向手心吐了兩口唾沫,“嗷”得一聲竟將這足足有一人多高的大花瓶搬了起來。

殿內眾人頓時呆若木雞,自家太子(太子兄弟)在幹嘛?

青黎也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一雙清眸望過來,帶著一絲好奇:“你在做什麼?”

聽美人兒問他話,重霄努力從這大花瓶後將腦袋伸出來,笑得十分狗腿,道:“帝君,這花瓶有點髒,為了不汙染您的眼睛,我把它搬遠一點!”